就连台下的阿雳都注意到了贺随的异样,更别说台上还在和他并肩作战的队友了。
跳跳虎和尼罗离得远,也没怎么看得清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就趴在他身边等着被救援的霍嘉鲜,却看得一清二楚。
这个背身枪拉的,这个反应速度和这个准度,况且鹿鸣先选择把自己击倒,失了先手——
只要没有出大失误,就贺随这种顶级突击手,基本没有可能被鹿鸣放倒。
然而,事实上是,贺随确实被成功反杀。
flg的手.雷混着燃.烧.瓶疯狂前掷,投到近前。很快,霍嘉鲜和贺随两个人,倒在熊熊燃烧的烈火中,被活活烧死。
死状惨烈。
屏幕转灰,紧接着又跳到了ob跳跳虎和尼罗的视角。霍嘉鲜渐渐松开了紧紧抓着鼠标的右手,背部僵硬地虚浮在电竞椅背上,眼角余光似乎看到身边的男人也愣在电脑屏幕前。
跳跳虎和尼罗正各自驾驶一辆车,紧急远离战场。
两人一边走还不忘一边安慰贺随和霍嘉鲜,耳机里传来跳跳虎大大咧咧的声音。“没事,随神,我们俩也能苟一苟。”他轻松地笑道,“直接扎到圈中心,找个乱石堆,直接苟起来就完事!嘉鲜妹妹当时不也是独狼灭hp全队?我们也可以。”
贺随没说话。
“是啊,随神。”平时在游戏里不怎么说话的尼罗也开了口,“鹿鸣那位置真的刁钻,被阴也很正常。别想太多了。”
两人似乎察觉到贺随的变化,你一言我一语,想把刚才凝滞的气氛散化为无。
毕竟,对于一个电竞选手来说,心态实在太重要了。
更何况,这只是他们在s总决赛上的,第一场比赛。
霍嘉鲜轻轻咬了咬下唇,悄悄侧过了脸去,偷眼看向身旁的眉目深邃、一言不发的男人。
贺随看着电脑屏幕,双手撑在桌上,身体后靠,还是那副慵懒散漫的样子。
然而,霍嘉鲜却敏锐地发现,他靠近自己的右手臂,似乎正在微微颤抖。
……颤抖?
像是意识到了什么,霍嘉鲜的脑袋里“嗡”地一声响,眼前的电脑、比赛、人潮拥挤的热闹场馆,就在这一瞬间消失不见。
她的眼里,只能看到贺随故作自然的神色,以及那只……控制不住在颤抖的手。
俱乐部为他的这只右手投保了上千万。
这只可以在一秒之内锁定敌人的头、稳稳压枪、于百米之外拿一只装红点的步.枪就能把敌人打倒的右手。
她死死抿着嘴唇,强迫自己不在这时候抓着贺随的手问他,到底发生了什么。
只是久久地、久久地,看着身边这个男人。
tt的队长,众神时代唯一的神,曾经缔造无数传奇的,她的男朋友。
——他们都叫他随神、随神。
但好像大家早就忘了一点:贺随他不是神。他也是人。
似乎过了很久很久,但其实跳跳虎和尼罗的车并没有开出多远。贺随像是终于从长久的沉寂中回过神来,紧抿薄唇,又开始沉稳镇定地进行指挥。
“……我标了黄点,你们从这边绕进圈。”他快速地拉动手臂,在地图上标记了一个点,“这边应该是弱侧,你们往前盲扎就行。最好交错前压,能苟得越久越好。”
“明白。”跳跳虎用力点头,前行开车,呼啸着往前冲去。
贺随的指挥一向求稳。最终,在他的指挥下,tt虽然前期处于劣势,却最终在决赛圈运营到了第五名的成绩。
第一局,tt积分7分,排名第七。
两局比赛之间,队员们大概有二十分钟左右的休息时间。跳跳虎站起身来,狠狠伸了一个懒腰,和尼罗一前一后去卫生间上厕所。
只留下霍嘉鲜和贺随两个人。
贺随靠在电竞椅上,右手搭在膝盖,似乎在闭目养神,又似乎只是在单纯发呆。
霍嘉鲜迟疑了一会儿,最终还是轻轻拍了拍贺随的肩膀,叫了他一声。
“男朋友。”
“嗯?”
“你……怎么了。”
“刚才那个马枪么?”贺随笔挺的鼻梁下,薄薄的唇瓣极快地扬了一下,“就是枪法对不过,这几天在澳洲没摸到电脑练枪,有些退步了。”
“不是……”
若要说他这个淡若无物的笑是想要安慰,那么霍嘉鲜宁可她误解了他的意思。
她目光下移,看向贺随没事人一样搭在膝盖上的右手,顿了顿,到底还是说出了口——
“男朋友,你是不是……手腕受伤了?”
第一时间,贺随没有回她。
他似乎是愣了一下,眼神顺着霍嘉鲜的目光,也转到自己搭在膝盖上的那只右手上。
舞台的灯光打得不亮,光线昏暗,只有幽幽的屏幕光洒落。
他的右手,就算在黑暗里,也呈现出一种不正常的白,指节分明,修长有力。
这只手,曾经在的赛场上,缔造了太多太多的奇迹。
但是今天,它却只能虚弱地搭在自己的膝盖上,要费劲很多很多的力气,才能勉强让人看不出异样。
贺随已经记不清,自己是从哪一天开始感觉到这只手出问题的了。
伤痛这种东西,日积月累,由量变发展为质变,很多时候,都是一瞬间的事。
但他可以肯定的是,那一天和s开赛一定离得不远。
否则,他也不会选择瞒着大家所有人,自己偷偷去找医生,背地里打了很多封闭针,只希望能尽最大的努力,把这件事撑到s结束以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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