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烟当即从凳子上站起身:“什么病?”
“心病。”于悦一句话让简烟做了个深呼吸,大喘气会害死人的,她还以为苏子期怎么了,不过这心病,未必比其他的病好治。
简烟默了默:“你们说过这事吗?”
“聊过。”于悦手担在额头上:“简烟,这是我和她之间的最难过的一关,如果她能挺过来,我们也许会在一起。”
简烟心尖一跳,握着手机的指腹收紧:“如果她挺不过来呢?”
于悦沉默许久,道:“各奔东西。”
她不想再因为自己让苏子期难受哭泣,如果挺不过来,她肯定也不愿意面对自己,那不如各奔东西。
当初刚回国她得知苏子期在她和简烟之间选择了她不知道多激动,她以为两人终于是没有什么矛盾了,可后来事情并不是她想的那样,苏子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憋的久了,也或许想法极端了,她心病逐渐严重,她其实有偷偷带苏子期见自己的心理医生,美名其曰是给自己做心理辅导,顺便给苏子期做一下,结果医生告诉她,苏子期的心病很重,如果不好好疏导,很容易出问题。
她担惊受怕很久,更加卖力的和苏子期一起联手对付贺意,白天她要拍戏,晚上她就和苏子期核对各种资料,找出破绽,她觉得两人之间的那根刺就是贺意,只要拔了,那她们之间还会恢复和从前一样。
她错了。
贺意倒台,她才知道,原来两人之间的那根刺从来不是贺意,而是过去,是苏子期没法面对的过去。
而这个过去,就是她,如果她待在苏子期身边,只会给她带去不快乐,那她愿意放手。
各奔东西。
简单的四个字犹如千斤重,压的简烟有些喘不上气,虽然她没有经历过于悦和苏子期之间的感情,但她能想象,苏子期不是什么脆弱的人,相反,她就是因为过于坚强,才给自己更大的压力,简烟一时想开口,都不知道该怎么说。
“其实不用劝我。”于悦仿佛知道简烟想说什么,她道:“也不用劝她。”
“她是我见过最固执的人,最坚强的人了。”于悦提到苏子期,语气平缓,有温温笑意,和她平时牙尖嘴利格外不相符,可就是这样的小细节才让简烟更难受,这两人所有的温柔都给了彼此,如果两人不在一起,她真觉得是很残忍的事情。
“悦悦。”简烟道:“加油。”
没有什么长篇大论,没有大道理,她能给与的,到最后只剩下苍白的加油两个字,于悦却笑开:“我尽量。”
挂了电话门外有人唤:“烟烟。”
简烟将手机塞进包里站起身,门哗一声被推开,顾采和苏子期面带笑走进来,说道:“婚礼开始了。”
她定定看眼苏子期,虽然眉目舒展开,但她眼下有很重的黑眼圈,被化妆品遮挡住,依旧能看的到端倪,还有那憔悴神色,之前她没细看,现在靠近她才惊觉,苏子期的状态,真的很差。
“苏姐。”简烟出声,苏子期不解回头,简烟伸出手,说道:“能扶我过去吗?”
顾采在一边往后退两步,苏子期以为简烟会让顾采扶她过去,没想到会是自己,她怔几秒,点头:“好。”
简烟手放在苏子期手臂处,她偏头看顾采,那人虽然不知道她为什么如此但笑着点头,似乎无声支持她的决定,简烟也冲顾采点点头。
两人相携走出化妆室,简烟说道:“于悦刚刚给我打电话了。”
听到这两字苏子期身形有明显停顿的,继而她迈开步子,依旧踩着高跟鞋走在大理石上,白净的大理石倒映出两人身影,依靠在一起。
“说什么了?”苏子期嗓音低低的。
“也没聊什么。”简烟道:“说到你了。”
苏子期有话在舌尖滚了一遭,最后还是咽了回去,她眉梢泛红道:“我没什么好说的。”
不远处是玻璃花房,仪式就在那里举行,简烟和苏子期踩在红地毯上,她一瞬不瞬看向正前方已经站着的纪云昕,浅声道:“苏姐,我记得你以前和我说过一句话,没有人能规定别人在什么时间能做什么事情,也没有所谓正确和错误,最重要的是选择,你要为这个选择负责。”
这些话都是她曾经怀孕时苏子期对她说的,也影响了她很多,她后来很多时候想法豁达,都和苏子期的劝解离不开关系。
她现在也想把这些话,还给苏子期。
“我喜欢上云昕后特别固执,在飘窗上不吃不喝坐一天,就为了看她上学放学的身影,我睁着眼一夜不睡觉,就为了听她给我讲故事……这种固执后来变成执念,我在她回国后没多久就同意爷爷的安排,不管不顾的嫁给她,以为我和她能有个完美的句号。”
简烟边说边看向不远处的纪云昕,花房里,四周弥漫清香,这条路很长,她走的缓慢却坚定,她低声说给苏子期听,更像是的说给自己听:“可后来我发现我做错了,还是大错特错。”
“苏姐。”简烟挽着苏子期的胳膊,神色平静温柔,薄唇下,嗓音也轻轻细细的:“能认识到从前的错,是一件好事,但用从前的错惩罚已经改变的自己,就不是一件好事了。”
她说完松开挽着苏子期手臂的手,垂在身侧,想了几秒她还是抓了抓苏子期的手背,仿佛是在给她无声的勇气,在手术台上前,苏子期也是这样安慰她的。
苏子期抬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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