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开口,“病人的母亲是赵雪晴女士,谢一昊作为紧急联系人,没有标注和病人是什么关注。”
然后说了详细的病房信息。
挂完电话,谢一昊凝神想了片刻,一块去了那人说的医院。
星市妇幼儿童医院距离学校挺远,两人打了车。之前温黛黛从来没问过他关于他的家庭,她知道他如果想说,自然会说。
车上,谢一昊脸色不怎么好。
温黛黛握着他的手,又暖又软。
沉默了一会儿,他说:“那天大闹学校的那个女人就是赵雪晴。”
温黛黛微讶,“她是…”
谢一昊眼角似有恨意,“她和我没有半毛钱关系!我就想看看骗子能高明到什么程度。”
*
顾名思义,妇幼儿童医院以妇女儿童居多。
刚进住院部的大门,温黛黛就被个熊孩子差点撞倒。
小孩子跑得欢,连句道歉的话都没有。
谢一昊一把揪住衣领绕回来,小孩子扯开嗓就骂。
手机又开始响起来,他看了眼,没接,和温黛黛一起去了十四楼。
*
病房里,几个白大褂围在病床边。
谢一昊靠在门边,懒懒散散敲门。
“宋医生是哪位?”
一个年轻的医生推推眼镜上前,愣了两秒,“你是谢一昊?”
“不然呢?”
房间里奶声奶气的哭声戛然而止。
“哥哥!”
紧接着,有个小男孩缩下床,朝着他的方向奔了过来。
他走路有些不稳,又冲得急,一头撞在门上,整个人都坐在了地上。
宋医生赶紧过来扶起他,几分不友好地看着谢一昊。
“鹿识,你认识他吗?”
叫鹿识的小孩子摇摇头,但又接着点头:“妈妈说哥哥就是叫谢一昊。”
说起“谢一昊”这几个字的时候,脸上像是有光,仿佛是多么了不起的人。
小男孩穿着的病号服偏大,只到谢一昊膝盖,搂着他的大腿。
谢一昊噗嗤一声:“知道有多少人叫这个名字吗?”
他低头看鹿识,头发偏软偏黄,眼睛很大,睫毛像弯着的月牙儿,像个偏亮的洋娃娃一样。
鹿识听出了谢一昊的不悦,眼睛里的小欣喜暗了许多,糯糯地喊了声“哥哥”。
做错事似的低着头。
宋医生蹲下身小声地安慰他,接着把谢一昊叫到病房外。
他翻了几张照片出来,“你认识她吗?”
照片上,赵雪晴抱着眼前这个小男孩,笑得十分开心。
这样的小孩子如果是在其他地方,兴许他还会好奇地看两眼。
但此刻,他手一抖,只觉得内心浇过一盆冰水。
有些可笑,也有些可悲。
同样的三岁,同样的一个母亲。
谢一昊捏紧了拳头,敢情她所谓的亲妈找他要钱,是为了给这个小孩治病?
他斩钉截铁摇头,“不认识。”
说完,头都不回的走了。
任凭宋医生怎么劝说,他走得十分坚决。
背后,鹿识跑来追她,一不小心撞到刚换完药的护士,又一跟头栽倒地上。
膝盖磕到硬邦邦的地面,但没哭出来。
只是眼眶里”“哥哥”不停地喊着。
温黛黛多多少少猜到几分,把他从地上拉起来,赶紧追了上去。
*
温黛黛第一次翘课。
翠微湖边,她坐在桂花树下的石凳上,听着谢一昊讲自己的身世。
暖风习习,粉色的杜鹃花开得正盛。
长长的故事讲完,星星已经爬上月稍。
谢一昊捡了块瓦片打水漂,不规则的瓦片像被牵引似的,漂了五个。
温黛黛起身抱住他,“没事,都会过去的。”
谢一昊嘴角一动,“后不后悔?”
“什么?”
“翘课。”好学生都让他带坏了。
温黛黛正要摇头,知道他心情不好,扶着他的双肩,看着他道:“所以,我们一起想办法,一起加油。好不好?”
为了彼此变得更好。
微风起,湖水皱。
路灯下温黛黛明亮的眼睛里,像是闪烁着星星。
谢一昊对着湖水大喊:“谢一昊要和温黛黛一起考清华北大!”
温黛黛也跟着喊起来。
两人的声音重叠,在初春的夜晚,回荡在翠微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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