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她没有考砸。
她的成绩,不止在星一中,在全省都名列前茅。
隔了两年时间,许沉还能记得清楚那时温黛黛的神情。
她呆愣了一会儿,一直暗淡的眼珠里瞬间涌起水珠,肩膀不停抽动着。
捧着手里一条粉色的围巾,十指抓得死死的,突然低头闷声哭了起来。
在那不知是喜是悲的哭泣声中,他听到她在说着什么。
像是一个名字,也像是低声的质问。
可无论是谁,都问不出什么来。
*
“喂?”电话那端提醒的声音响起。
许沉回过神来,“不是。”
他的眼神看向远处的温黛黛,那条已经有些旧了的粉色围巾,如今她还用着。
陈晓菁说不清是松口气还是缓口气,“那,我待会儿再给她打。”
“好的。”
*
许沉在学校待了几天,请她们宿舍的人吃了饭。
他每次来都带各种吃的,温文尔雅、贴心细心,搞得宿舍另外三人全冒星星眼。
吃完饭,三人故意撇下两人先撤。
北方不比林市星市,下的雪是那种细细密密温柔型的,这里的雪像棉花一样。
像是天空被捅破了,倾盖而下。
落在头上也不会化,没几秒就白了头。
温黛黛把他的手套递给他,刚吃饭他忘了带走。
许沉笑了出来,“瞧我这记性。”
她伸手看了眼时间,“你们晚上十二点的动车,别迟到了。”
天气冷,呼出的热气刚出口就雾化成白气。
许沉紧着一颗心,状似无意地拿出一条驼色的围巾给她围上。
“天冷,别冻着。”
围巾是今年冬季新款,是个奢侈品牌子旗下新推出不久的,比她围着的那条粉色的好看不知道多少倍。
雪花落在睫毛上,须臾间融化成水滴。
温黛黛笑着取下来,叠好送还给他,理理自己胸前的旧围巾,“我带着呢。”
许沉顿下脚步,一动不动看她,“哪怕做做样子也不行?”
“我听说自欺欺人在你们学法的眼里,也算很严重的一种错误。”
“哪怕就是一次呢?”他拉住温黛黛的胳膊,隔着厚厚的羽绒服,目光灼灼。
温黛黛移开目光,星市的雪像萤火虫,眼前的像白蝴蝶。
“抱歉。”她说。
风雪扑面,肆虐撩过耳际、脸庞、眼睛,纵然这扑打在脸上的雪再冰凉,也抵不上她凉凉的眸色。
薄淡却固执的眸色。
许沉喘着粗气,手指紧紧攥住围巾,紧接着扔进了垃圾桶。
大柳树后,李可意脸上得意,“你俩输了吧?一人一顿饭别忘了!”
宿舍老大和老二气得龇牙咧嘴,恨不得冲过去哄着温黛黛接下礼物。
“考试前还是考试后,你俩定。”
李可意眼尾一扬,再来一刀。
老大拂掉毛领上的雪,“晚上回宿舍非得敲开老四的脑袋瓜,看里面是不是养了一池金鱼。”
大学三年,追温黛黛的人从学长到学弟,从本科到研究生到博士,实习的气候,还有公司的前辈献殷勤。但她跟个石头一样,谁都没办法暖化。
李可意冷得直搓手,“可能这些金鱼还是吃浆糊长大的。”
三人打打闹闹回了宿舍。
*
温黛黛刚回到宿舍,一开门,三位小仙女面相嘿嘿笑着看她。
大有“从实招来”的意思。
她拨开老三,抖了抖身上的雪,脱下外套。
“怎么了?”
老二把椅子一拖,强制拉她坐下,“老实说,和许帅哥有没有进展?”
她把粉色围巾和手套悉心放好,“没有,以后也不会有。”
老大不死心,眼珠转了转,“黛黛,我们一直想问你个问题。”
宿舍里有暖气,冻僵的身子慢慢回暖,她接了杯热水暖手,“什么?”
几人对视两眼,最终这个艰难开口的皮球踢给了老大杜蘅。
杜蘅咳嗽几下,“那什么,谢一昊是谁?”
之前有一次宿舍大扫除,李可意一通乱弄,无意间看到温黛黛掉出来的日记本。
她从大一开始,每个学期都写日记。一学期一本,到如今已经写到了第五本。
日记本里,只有一个时间和一个名字。
【第112天,谢一昊。】
【第667天,谢一昊。】
如此顺延下去。
温黛黛的脸色依旧正常,只是水杯里的水跳了几滴,宿舍灯光下,十分安静。
“一个朋友。”
这下子,轮到宿舍几人傻眼了。
原本以为她写了三年日记的人,被别人提起,肯定会失态。没想到,她竟然这么平静。
李可意嚼了个杏仁,“那什么,男性男友?”
温黛黛点头。
见她如此淡定,李可意比了个大拇指,“黛黛你承受能力真强,竟然没有歇斯底里。”
老大老二企鹅似的点头。
温黛黛仰头喝了口水,热气氲氤着眼底雾气,一点没觉得烫。
再热的水也到不了心底,暖不化十八岁那年的坚冰。
她嘴角现出一个温柔的笑,“歇斯底里日子早都过去了。”
“那他现在?”
温黛黛看着书桌上过时的围巾手套,摇头。
她翻开课件,只是觉得眼睛有些酸涩,笑了笑,“没听说有人移民外太空,所以应该还在地球上。”
三人被她逗笑,知道她不想多说,扯了个话题赶紧背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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