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炮声隆隆,使得参谋人员的神情都不禁变得凝重、肃穆起來,,可以想见的,如此猛烈的炮火,不会是试探性进攻,日本人终于开始进攻了,如此密集的炮击,将会带走多少学兵军年轻士兵们的生命啊,
欧阳云却好似浑然沒听到炮声似的,他的脸色平静,衣服若有所思的样子,木剑蝶看着他,正在心中暗自佩服其身上的大将气度,欧阳云扔掉铅笔,抬起头來说:“剑蝶,我们來一场豪赌怎么样。”
“豪赌。”木剑蝶正在琢磨着这句话,欧阳云已经大声对陈师昌下令道:“给李甘姜发报,他们可以行动了。”
“是。”陈师昌敬个礼,走向了隔壁的电报房,
木剑蝶大吃一惊,这才知道他所谓的豪赌是什么意思,忙谏道:“军座,是不是再等等,日军此时士气正高昂。”
“我们沒有时间了,如果我所料不差的话,山东方面,只要阎锡山一跑,整个山东都将成为一盘散沙,到时候,我们所能指望的,只有常根了。”
常根原本是欧阳云指给木剑蝶做副手的,但是随着日军从海路出兵山东,而负责情报工作的梁超又阴差阳错的当上了聊城的保安团大队长,考虑到常根在鹰崖山上时惯于打游击的,欧阳云便将他派了过去,明为充当梁超的副手,实则上是全盘负责聊城及周边地区的防务,欧阳云对他的要求也不高,只要能在敌后形成滋扰,拖延日军的进军速度便可以,毕竟,山东军队的素质就那样,连阎锡山这个当家的都指望不上,就更别指望不正大梁下的下梁了,
欧阳云接着道:“可是,常根他们能坚持多久呢,最后真正能够独挡一面的,只有顾一飞率领的两个新编团和李副军长亲自率领的保安旅,与日军华北方面第二军相比,人数实在是太少了。”
“可是军座,你怎么断定阎锡山会跑呢。”
“我当然希望他不跑了,可是。”欧阳云沒有说完,只摇了摇头,而就在这个时候,电话响了,一个年轻的参谋接了,立刻喊道:“军座,张砚田旅长的电话。”
张砚田部本來是被当做后备力量,用來对日军实施围歼的,但是因为香月清司來了个满长城沿线的突破进攻,不得已,欧阳云将其部放在了马兰峪,
欧阳云几个大跨步走了过去,接过电话道:“张旅长,我是欧阳云。”
话筒里传來隆隆的炮声,张砚田的声音显得有点急,他嘶吼道:“军座,日军在马兰峪放了一个旅团,他们的火力很猛,我估计最少一个大队的火炮,我方损失惨重,我们的侦察人员在其后方二十里处发现了大队的鬼子,看旗号是第一零八师团,其部还有大量的战车部队,军座,我担心的是,香月清司这个老鬼子是不是在玩声东击西,天大亮之后,小鬼子的飞机一旦出动,我部很难守住。”
二张的特务旅因为加入学兵军不久,所以除了换发了装备,在防空和防坦克方面,无论是训练力度还是装备都很落后,
欧阳云心头一沉,眉头立刻皱紧了,他不担心那一个正在发起进攻旅团,却不得不担心后面的一零八师团,“一零八师团不是在在山海关外和57军对峙的吗,怎么会出现在马兰峪。”他想道,说:“李旅长,你汇报的情况很及时,我立刻调一个防空营和一个反坦克连过去,另外,我会尽量安排部队对你部进行增援,但是我要强调的是,不管损失多大,即使战至最后一人,你们都必须守住马兰峪最少两天。”
张砚田沉默一会,应该是在做思想斗争吧,过了一会用低沉的声音道:“是,我们保证完成任务,哪怕战至最后一人,也绝不撤退。”说完,他将电话挂了,
放下电话,欧阳云习惯性的去摸烟,摸遍口袋都沒有找到,这时,木剑蝶递过一支过來,并给他打上火,
张砚田汇报的情况,可以说将欧阳云之前以为万无一失的布置完全打乱了,这个突然冒出來的一零八师团就好像能够压垮一头牛的最后一根稻草一样,使得他之前设想的胆大包天的计划变得可笑起來,和张砚田的想法不同,他并不认为香月清司这是声东击西,因为喜峰口这面的炮声进攻势头完全不是假的,香月清司现在做的,应该是多头进攻,注重两点才对,这两个点就是喜峰口和马兰峪,喜峰口和马兰峪之间距离并不远,但也不近,因为山的关系,六七十里地,步兵就是采用急行军也需要三个小时才能赶到,而喜峰口和马兰峪无论哪个隘口被突破,那对学兵军來说都是致命的,那样一來,日军的人数优势就会凸显出來,而且,战火将真正的发生在学兵军辖地内,其造成的恶劣影响将不可想象,他狠狠的吸了一口烟,拿起电话,拨通了和张自忠的专线,
张自忠此时显然还在睡觉,五分钟之后才亲自來接电话,欧阳云这边还沒说话,他先开口问道:“欧阳老弟,你们那边打起來了。”
通过电话就可以听见隆隆的炮声,欧阳云开门见山道:“张大哥,我有紧急情况需要你的确认,山海关外的日军一零八师团还在吗。”
“当然,等等,你问这个是什么意思。”
“我们在马兰峪外看见了一零八师团的旗帜。”
“不可能,不对,我想想,前几天,山海关外來了另外一支日军,不过他们当夜就离开了,。”说着,张自忠也变得紧张起來,继续自己的想法道:“难道说,香月清司这个老鬼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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