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声终于停止了,小鬼子的九二式重机枪还有轻机枪却再次吼叫起來,仇大海因为失血过多,脸色有些白削,他嘴上叼着一支烟,看着只有脸上被子弹擦伤的邱俊强跪在地上给他包扎着伤口,忽然全身一颤,然后,嘴中的烟便掉了下來,
邱俊强毕竟沒有干过医护工作,虽然已经很小心了,却还是弄得他非常疼痛,
感觉到了营座的异样,邱俊强抬起头來,有点惶恐的问:“营座,弄疼你了,。”
仇大海苍白着脸笑了:“沒事,行了,鬼子该冲过來了。”
等两个人拿起枪,重新趴好,冲得最快的鬼子已经离他们只有五十多米的距离了,所有幸存的战士此刻都将目光投向了仇大海,营长的健在让他们于这血雨腥风中好像吃下了一颗定心丸一样,而阵地前小鬼子的尸体让他们觉得,自己的付出是值得的,倒下的鬼子并不比他们少,杀一个够本,杀两个赚一个,这就是战士们此刻心中最简单而实在的想法,而生死倒显得不是太重要了,至于初衷佯攻诱敌,此时却被他们不知道忘到那个山旮旮里去了,
这一次,仇大海沒有高喊“打”,也沒有蹲起來,而是直接扬起右手,扣动了扳机,营长的行动就是全营幸存士兵开火的指令,随着清脆的“呯”的一声,此起彼伏的枪声响了起來,其中一位杀红了眼的机枪手,更是抱着那挺不算太重的去病式通用机枪,跃出了半人高的战壕,直接对着冲到面前的鬼子展开了搂射,
当日军大部队开始冲锋的时候,秋山义允在几个旅团参谋的陪同下站在冲锋的鬼子大部队后面,拿着望远镜朝远处看去,刚才的炮击取得了不错的战果,从那爆炸带起的人体残肢便能够看出來,但是不知道为什么,秋山心中却下意识的认为,这一次冲锋也将徒劳无功,而从望远镜里看到的最初情形,也证实了他找个判断,对面的支那军人虽然所剩不多,但是火力却依旧凶猛异常,最要命的是,那几挺马克沁竟然还存在着,这给了日军极大的杀伤,倒在那几挺马克沁前的鬼子,至少达到了两个小队的规模,秋山义允徒然的叹了口气,正要把视线移开,再次下令进行炮击,让他惊喜的一幕出现了,在那支垂死挣扎的支那小部队后面又出现了一股学兵军,而他们的出现并不是趁势发起冲锋,而是接引者前面的幸存者往后面退了下去,
秋山义允迅速做出判断:支那人沒有炮兵部队,以纯步兵根本无法抵御皇军的大炮,故此最高指挥官选择了撤退;正要也好,我军可以迅速的通过,前往支援18旅团,希望井书宣时能够多坚持一会,
仇大海打昏了头,把诱敌的任务竟然给忘了,好在三营长谷土根还记得,眼看着二营再打下去就是和一营一样的结局,他立刻带领全营压上,将小鬼子锋芒压制住的同时,提醒自己的老兄弟别把战斗任务给忘了,然后,便掩护着二营的幸存者撤向了王家圩,
二营打得很勇猛,而依托卫青式突击步和冲锋枪构建起來的火力网是如此密集,纵然小鬼子个个枪法精湛,却也难以在二营火力网的覆盖下前进半步,学兵军的撤退出乎了日军的意料,而精通军事的不少小鬼子军官立刻意识到这是敌人怕了已方的大炮,于是,一度被压制得非常惨的小鬼子有了扬眉吐气的理由,甚至不用秋山义允下令,便潮水般的追了下去,秋山义允不敢大意,顾忌对方的火力,迅速传令让前面的部队将追击的步伐放慢一点,哪怕放过这批敌人也要协同炮兵一起前进,秋山的这一做法一度引起了日军低层军官和士兵的不满,不过很快他们就对自己的旅团长竖起了大拇指,日军的追击步伐才一放慢,二营和三营的混合编队便开始了反击,而如果不是秋山义允及时的再次动用炮兵,日军别说追击了,甚至很有可能再次被压制在原地动弹不得,
这一次,谷土根执行起诱敌任务來更加的彻底,小鬼子大炮才开始冒火,他的撤退命令便已经下达,然后,便是再次的日军赶,他们跑,而日军这一次也学了乖,沒有撇下炮兵单独追赶,而是裹挟着炮兵部队一起前进,虽然速度慢了许多,但带來的好处也是显而易见的,那就是敌人的骚扰沒有了,
王家圩,那座小山的山腰,一棵参天大树后面,张砚田铁青着脸将望远镜撇下了,一团的表现他全看到了,而符向多和一营的全体战死无疑等于在他心头剜走了一块肉,与李铁书、张镇等人相比,相对于学兵军这个大家庭,张砚田属于后來者,虽然学兵军建军以來,欧阳云这个最高长官的表现并不像其他军阀那样势利,但是,张砚田却不敢调以丝毫轻心,他的抗战决心是有的,投靠学兵军也是真诚的,但是,他并不意味着他会拱手交出自己的兵权,而在他看來,李铁书、张镇等人,之所以能够坐上学兵军二三把交椅,和他们掌握着一定的嫡系部队是不无关系的,所以她更加重视培养自己的嫡系、保护自己的嫡系,一个营对于他这个拥有将近五个团的旅來说,其实算不了什么,但是反过來想一下,他找个旅又经得起几次这样的折腾呢,如果真把自己手中的实力耗完了,那他自己也玩完了,他不相信,欧阳云会像对待自己的嫡系一样给予战损兵力的补充,
张砚田也好,张庆余也罢,之所以选择在宛平之战时起事,一方面是因为欧阳云的要求,另一方面,却也是看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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