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一抹红色渲染着天际,不知不觉间,时间已经过去了二十分钟,
城墙被爆破产生了大量的废墟,这些城墙砖的残骸飞得到处都是,给日军提供了不少现成的掩体,正是凭借着这些掩体,日军死战不退,“空、空”的声音在日军阵地上响起,一枚接着一枚的榴弹砸向废墟阵地,给守军造成了极大的伤亡,
日军阵地后方,吉柱良辅双眼通红,为先锋部队沒能一举拿下废墟而气得咆哮连连,,“告诉朝生平四郎,我再给他一刻钟,届时拿不下來,我将会让重炮联队进行无差别炮击。”朝生平四郎四第7联队的联队长,正是该联队剩下的两个大队担纲了首轮进攻任务,
邱济民摔了一跤以后,人冷静了许多,此刻,他已经将武器换成了一支步枪,眼见日军的掷弹筒给已方造成了太大的杀伤,他朝副连长王大发吼道:“大发,让谭静明他们先打掷弹筒。”
谭静明是狙击班的班长,王大发应了一声猫腰向狙击班阵地跑去,沒走几步,看见了谢长安,他赶紧打招呼:“旅座,您也來了。”
被爆炸声惊醒过后,谢长安首先安抚了部队,然后便带着19团赶了过來,朝王大发点点头,他问:“看见朱旅长了吗。”
王大发指给他方向,他让19团立刻进入阵地,然后朝朱载亭走去,
刚才的战斗中,朱载亭被一颗子弹擦过脸颊,现在是一脸的血水,谢长安带着人支援过來的时候,他已经留意到了,此刻猫腰跑下第一线迎上來就说:“谢旅长,看來要打消耗战了,这道防线绝对不能丢,不然的话,一旦被第9师团突进來,兄弟部队可就危险了。”
学兵军留守南京,目的只是为主力部队和民众的撤退争取时间,鉴于这样的目的,欧阳云最不想看到的就是打消耗战,这也是他在布置防线的时候,为什么放弃城墙段的最主要原因,战前会议上,因为他强调了这一点,所以朱载亭此刻才会以商议的口吻对谢长安说出这番话,谢长安点点头说:“目前只有这样了,我们和指挥部的电话连线出现了问題,我已经派人去汇报了。”
“好,我们先防住这道线,等指挥部的命令吧。”
学兵军不愿意打消耗战,日军其实也不想打消耗战,但是,第9师团注定是个例外,这不仅是因为松井石根在下命令的时候特别关照了吉柱良辅,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是,第9师团和学兵军早在南京会战之前就已经结下了仇怨,用一句比较老土的话來形容,那就是仇人相见、分外眼红,所以,吉柱良辅方才才会说那样的狠话,
而就在他发狠话后不久,第7联队两个大队的鬼子在朝生平四郎的叫嚣声中,再次发起了不计伤亡的猛攻,
将近两千个鬼子密密麻麻的朝守军阵地冲來,枪声、爆炸声不绝于耳,一朵又一朵小型的蘑菇云升起,必然带走几条鲜活的生命,
“日本鬼子发疯了,兄弟们,打啊。”邱济民将步枪顶在肩头,猛烈的扣动着扳机,一边嘶声喊道,忽然,“吁”的声音从不远处传來,旁边传來一声喊:“连长,小心。”一个人影扑到他的身上,,“轰”的一声巨响,压在他身上的身体颤了颤,很快便不再动弹了,
“小林,。”当一股温热的液体染湿了他的背部,邱济民大声喊着,猛的翻过來,一把抱住了林成果,
林成果是他的警卫员,今年才16岁,乃是他这个连年纪最小的一个兵,邱济民让他当自己的警卫员本來是从照顾的性质出发,却沒想到,这个孩子为了救自己,竟然献出了年轻的生命,
小林身上足足有十几处伤口,背部更是被弹片给撕碎了,他沾满血液的脸庞犹保持着刚才大叫的表情,他的嘴巴微张着,眼睛瞪得溜圆……
一股热气从胸膛最深处升起,很快就将他的血液蒸得沸腾起來,邱济民瞠目欲裂,狂喊一声:“混蛋。”用手将林成果的眼睛抹上,猛的站起來,跳到一块城墙砖上,枪口下垂便扫射起來,
“连长,下來。”有战士注意到了他的险情,立刻大声提醒,
不远处的汪海看见这一幕,站起來大骂:“邱济民你个龟儿子,你娃真要找死,,呃。”他话沒说完,忽然身子一颤,,一颗子弹穿心而过,鲜血迅速的染红了他的胸口,染红了他的胸腹部,他只觉得全身的力气都正在飞快的流失;他伸手捂住胸口,想要阻止血液流出,却是徒劳;他大口大口的喘着气,费力的转头朝子弹的來处看去,想要看看是哪个龟儿子打中了自己,视野里,密密麻麻的土黄色的人影正在淡去,他张嘴骂道:“他娘的。”然后“噗”的倒了下去,
“连长。”川兵们大声的喊着,几个人扔掉枪扑了过來,
邱济民不知道汪海为了救自己已经倒下,他一气打光了枪里的所有子弹,然后正要换弹夹,忽然觉得一股大力撞在他胸腹部,他整个人朝后飞落,半空中,胸腹部泉涌而出的鲜血点点落红,染红了他身下的那片城墙砖,
“连长。”学兵军也大叫起來,,须臾间,两个连长便一前一后的倒下了,而他们的死,无疑给附近所有的士兵都打入了一针兴奋剂,
第7联队的鬼子兵,自从被朝生平四郎告知,如果半个小时不能拿下城墙废墟就将遭遇重炮联队无差别的炮击,所有的人便已经“疯”了,
日军常编的二十个师团,其战力和其编成地的民风有着很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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