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看这才没过多大一会儿,您就忘了方才的话,臣女觉得逍遥王这位证人很有存在的必要。
“皇上,您觉得呢?”
夏峯:“......”
面对此番无辜地话语,他竟是无言以对。
他这一生,仅被皇弟一人说得哑口无言过,如今倒是又多了一人。
说出去的话,如泼出去的水,无法再收回。
更别说,他是皇上,是天子。
天子之言,不管对错,出口就断没有再收回的道理。
要问他此时的心情,生气倒没有,仅是有那么一点点的憋屈罢了。
看到素来待自己宽厚的皇兄吃瘪,夏墨辰不止没有丝毫的同情,反而还心情很好地弯起了唇角。
正好被转头看过去的夏峯瞧见。
于是他更加心塞了。
千灵完全不知她这简单的话语给天蕲的君主造成的心理影响,她面色平静,朱唇轻启:
“皇上问我对婚姻之事的看法,臣女接下来所言,或有大逆不道,却是句句发自肺腑。
“自古以来都讲究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盲婚哑嫁,成亲之前未见过面乃是常态。
“世人皆认为,年龄到了,就必须要完成这样一件事。
“不问双方是否愿意,不问是否有心仪之人,只因为彼此的家世合适。
“男人三妻四妾乃是正常,娶了家世合适的,还可以再纳一房自己喜欢的为妾。
“女人若所嫁之人并非心仪之人,便是不守妇道,朝三暮四,水性杨花,被世人唾弃。
“这世间需要女人的肚子来生儿育女,传宗接代,却不曾给过尊重。
“女人似乎只是男人的附属品,除了能够生孩子之外,无一用处。
“哪怕如此,也要去依附男人的庇护求生存。
“在臣女看了,这是女人的悲哀。”
话到此处,她顿了片刻,瞧着脸色越来越黑的夏峯,并未退缩,继续说道:
“我千灵,这一生绝不会让自己沦为这样的生子工具。
“我需要的是一份彼此尊重,相互扶持,相知相守到白头,一生一世一双人的感情。
“所嫁之人,若非我愿,则会宁死不屈。”
话音落下,书房内静默无声,落针可闻。
三人的神色各有不同。
千灵面无表情,凤眸之中一片平静。
夏墨辰慵懒悠闲的品着茶,似乎听到这番言论,他并不惊讶。
夏峯则是面色黑沉,大有一种风雨欲来之势。
此番言论,太过于离经叛道,有违常理。
从古至今,男人掌权,女人只需管理好后院,这是亘古不变的道理。
可千灵的这番话,超脱了他所能理解的范畴。
若是常人,他当即便会下令将此等妖言惑众之人斩首示众。
但她不是常人。
她是墨辰护着的人,是丞相的爱女。
丞相那里,纵然会心生嫌隙,但以他的了解,断然不会背叛。
但墨辰......
加之在说这番话之前她跟自己的恩典,种种因素,都让他不能将她如何。
他不得不承认,此少女很聪慧。
她的话语,以及胆识,还有其表现出的沉稳都不像一个十三岁的少女应当有的。
可她偏偏就仅有十三岁。
他复杂的目光打量着那一抹嫩黄的娇小身影。
良久后,沉声道:“祥瑞,你可知,你的这番话足以让你掉脑袋?”
千灵毫无波澜的目光直视这般打量:
“知道......但臣女依稀记得,皇上的金口玉言。
“您说无论臣女说什么,都无罪,逍遥王也在此,他可作证。”
她知道此番冒险。
但风险与机遇合适并存的。
如此大好的机会,让皇上了解她的决心,就算他有别的打算,想必也得掂量掂量。
夏峯:“朕是说过此话,但没说过会放过丞相府。”
千灵站起身,面色严肃:
“皇上乃是明君,家父在丞相之位上已久,他对皇上忠心耿耿,天地可鉴。
“相信皇上您定不会因臣女这一时口不择言而迁怒于他。”
她之所以敢言,也是因为考虑到了这一点,不会牵连到丞相府。
父亲是他的左膀右臂,世家虎视眈眈,他不会因为自己这些言论就对丞相府如何。
夏峯盯着她许久,这才开了口:
“丞相真是养了个好女儿,若是男子,有这等心性,必然会在朝中有一番作为。”
看似大胆,实则她每一步都带着些小算计,又会掌握时机。
既说了想说之话,保住了自己,又让相府不受任何的牵连。
此等心性,并非常人所能有。
更主要的是,她还很小。
千灵眸光闪了闪:“皇上,传闻并非是假。
“臣女以前确实是一无是处,父亲的愿望,只是希望我能够平安长大。
“而我常年屈居于府内,对外界不闻不问,甚至一度有些自暴自弃。
“一场火刑,让臣女忽然明白了一个道理。
“父母就算再爱子女,终究不能护着一世。
“以后的路,还得自己走。
“臣女今日所言,对皇上多有冒犯,还请皇上恕罪。
“今日之言,我知,皇上知,逍遥王知,除此再无他人会知。”
如果她没有猜错的话,皇上接下来的话定会说传言之事。
她主动说出来,可比被动的要好得多。
人在面临死亡之时,总能激出一些潜能。
她如今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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