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天府太平里内的穆家大院外。
两辆一前一后的马车,以及快步小跑跟在后头的五个护院,在快要傍晚的时候,抵达了府院外。
负责看门的穆家门房大爷好奇的瞅了两眼,不知道这是何人上门拜访。
直到穆兮云从打头的那辆马车上走了下来,门房才反应过来,连忙走上前行礼道:“小姐,您回府了?”
前两天,自家小姐火急火燎的就跑去了苏州府,老爷回来看不到人差点没气死。
现在小姐总算是回来了。
“这位是?”门房看着后面那辆马车上下来的福伯,好奇的问道。
穆兮云平静的解释道:“这位是怀宁侯府的大管事福伯。”
“你去将父亲请到正厅,就说彭指挥使有事告知父亲。”
门房的脸色立马一变,严峻的点点头。
他已经感觉到气氛的不对了,连忙转身快步回院禀报老爷。
“福伯,请。”
穆兮云也带着福伯进了穆家大院。
那五个护院,更是紧紧跟着她们,保卫安全。
虽然穆家这样的商贾之家,应该不敢藏有什么带武器的护院,方氏更不太可能玩什么刀斧手之事,但是还是小心为上。
进了院子后,他们就直奔正堂。
“这是...何意?”匆匆被门房叫来的穆国礼,一脸的迷茫不解几乎是前后脚一起抵达。
福伯客气的对穆国礼行了一礼后,面色严肃的说道:“穆家主,我家世子有一事托我来告知你。”
“此时关系甚大,还希望穆家主慎重。”
福伯此话一说,穆国礼也感觉不对劲了。
但是他想来想去,还是想不到穆家和彭克之间能有什么大事。
难不成彭克不打算娶自家闺女了?
可是他们本来也还没下婚书,八字都还没一撇呢,也不至于如此郑重上门吧?
皱了皱眉头,穆国礼冷静的问道:“不知何事,还请福管家直言。”
福伯伸手在长袖内一摸,将一份译制好的电报递给了穆国礼:“穆家主一看便知。”
穆国礼不解的接过电报。
这张不大的白纸上,内容不算多。
但是信息量很大。
仅仅只是看了几行,他拿着电报的手就忍不住颤抖了。
哗啦啦的纸张晃动的声音,在这个安静的正堂内,分外明显。
穆兮云低下了头,眼泪又忍不住想要往外冒了。
“此事,确证当真?”穆国礼颤抖着嘴唇,难以置信的喃喃道。
福伯拱了拱手,语气肯定的说道:“此乃世子让苏州锦衣卫所查,确凿无误。”
“那孙湛,与方氏确实是同乡,而且自幼相识。”
“当初不言宗查案之时,孙湛也确实欺上瞒下,那两个一同查案的弟子都招了。”
“个中情况,还请穆家主自己评断。”
“世子的意思,只是将这穆小姐委托调查出来的结果,告知您。”
“这...这...”穆国礼大感震惊,身姿都有些不稳了,颤抖着扶住了一旁的椅子扶手,大口的深呼吸着。
“我的彦儿....”
“毒妇...毒妇啊!”
“何至于此,何至于此!”
穆兮云红着眼眶抬起头,怒火中烧的说道:“彭兄所查,句句属实!”
“我亲眼目睹那两个不言宗的弟子跪在眼前痛哭坦白!”
“那孙湛,就是与方氏合谋的幕后元凶!”
“我哥哥,就是方氏害死的!”
“母亲郁郁而终,也是因为她!”
“爹,你若不信,将方氏喊来,我们当场对峙!”
面对女儿的怒斥,穆国礼满脸的痛苦与愤恨。
“来人,将方氏给我叫来!”
最终,穆国礼还是留了几分情面,没有让下人把方氏直接拿下。
半刻钟后,穿着非常贵气,满身珠宝首饰,一副富太太打扮的方氏,就被下人请到了正堂。
“老爷,您找我何事呀。”
方氏笑吟吟的进了门。
但是当她看到屋子里脸色铁青,眼神冷冽的穆国礼,还有那满目怒火的穆兮云后,脸上的笑容立马就僵住了。
转头看到了福伯,她僵笑着说道:“老爷,这位是?”
“您这是在会客?妾身不便多扰吧?”
感受到气氛的不妙,方氏下意识的就想抽身了。
但是这怎么可能?
穆国礼眼神一瞪,两个下人便把门从外头关上了。
“老爷,您这是何意?”方氏立马就慌了,一颗心七上八下的。
“好一个毒妇!”穆国礼用力一拍桌子,对着方氏怒吼道:“你的心,怎么能如此的狠!”
“你还我彦儿的命来!”
方氏扑通一下就倒在了地上,腿都被吓软了,口不择言的说道:“老爷,我是冤枉的啊!”
“夫人对我恩重如山,我怎么可能对少爷有任何不轨的想法啊!”
“大少爷的死,真的和我没关系啊!”
“这事当年不言宗不是都已经查清楚了吗!”
“是山匪所为啊!”
“妾身是清白的啊!”
“还敢狡辩!”穆兮云实在是不想听方氏这假惺惺的话,她这些年听的已经够多了。
她打断了方氏的满口谎言,冷笑着说道:“锦衣卫都已经查出来了!”
“孙湛也都全部交代了!”
“好一个里应外合啊。”
“当年你肚子里小产的那个孩子,怕是不是父亲的吧!”
“你和孙湛一起合谋将我哥哥杀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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