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质疑和威胁的话成了烧断陈逸理智与欲念间隔线的火把,他双眸深深地锁着她,上下逡巡了会儿,毫不犹豫地吻下来。
与那晚一样,他温热的手掌盖住她的眼睛,视野里一片漆黑,唇间的触觉越发敏感,这个吻与那晚隐秘的吻不同,霸道又急切,重重地碾唇而入,似惩罚,似发泄。
亲吻的间隙,听见他在耳边说:“我忍很久了,装聋装瞎你也得给我两分钟。”
话音刚落又是急切而深入地吻着她,搂住她的腰往自己怀里摁,胸膛紧紧相贴,盖着她眼睛的手始终没有松开。
眼盲心不瞎,她的心跳被这个极其颠覆感官的吻支配着,剧烈翻涌如沸腾的酒精。
她从抗拒到顺从到沉浸,说是两分钟,却没有人知道具体过了多久。
他克制地咬了一下她的下唇,结束了这个吻。他抽走盖着她眼睛的手,看到她的眼睛从迷离慢慢变成清醒。
他没有在她脸上看到想象中的羞赧或者愤懑。
他抚着她的脸,“我们复合,好不好?”
张若琳眼皮微颤。
她轻轻推拒他的胸膛,让他离得远点,视线聚焦在他眼睛上,才好整以暇地说:“我们聊聊天吧,像刚认识那样。”
她推开他,起来穿鞋,下楼端了壶茶上来,还附带一盘小食,颇有闲情逸致像要开茶话会一般,瞬间打散了满室的旖旎。
他不动如山,静静看着她忙活。
“有吃有喝,开始吧。”她坐定,斟两杯茶,轻快地说。
陈逸始终静静注视她,像是要看明白她究竟想做什么,可是无果。
他开口:“那天你让我想清楚我对你是怜悯还是喜欢,虽然这个问题很弱智,但如果你想要答案,我郑重告诉你,我喜欢你,这不是我的错觉,更不是你的错觉,不要拿什么怜悯做借口,我自己的感情我清楚,也不屑骗女人。”
他理智而镇静,仿佛刚才那个失控时靠咬着她嘴唇才能克制进一步yù_wàng的人并不是他。
【我喜欢你。】
她渴望过这句话,但一直觉得不会从陈逸的口中说出。虽然情景不够唯美浪漫,她还是心间微微颤动。
他顿了顿,缓了缓语气,诱哄一般,轻声说:“许多问题,不应该用分开来解决,也不是只有分开这一种解决办法。”
她近乎溺毙在他的温柔和坚持里。
下一秒,她平静地说:“不是说,像刚认识那样吗?排除一切陈年旧事,只说我们,从刚开学说起吧。”
只说他们?
陈逸抬眼,眼眸微眯,心里有一阵惊慌一晃而过,他似乎已经知道她想要说什么。
“事到如今,哪里还有什么刚认识,”他的语气里,带了寒芒,“把所有清零?拉过手不算数,表白过不算数,亲过也不算数?”
张若琳:“你太紧绷了,陈逸。”
他怔了怔,仰着头呼了口气,那种熟悉的无力感又侵袭而上,就像她说难过大于快乐的时候一样。
因为他明白——
她哪里是要重新认识,她是要彻底的割裂。
她下定了决心,准备好了所有反驳的说辞,在这里等着他。
他听见张若琳温温淡淡的声音响起:“那我来说吧。”
“开学的时候,我是空手来报到的,在大家想着怎么在大学里发光出彩的时候,我想的是怎么顺利在这个陌生的城市、陌生的校园里活下来。庆幸这座城市足够冷漠也足够包容,有手有脚勤劳奋斗就不会饿死。
我在超市里遇到众星拱月的你,你没注意我,我却暗暗心动小鹿乱撞。后来加入天文社,没想到能和你在一个社团里,我暗暗高兴,准时参加每一个社团会,还会省吃俭用好长时间参加自费社团活动,但你不是每一次都参加,偶尔见到几次,夜晚会睡不着觉。
后来身边的人好像知道了我喜欢你,但是并不觉得惊讶,因为她们也有许多人喜欢你,再后来,我的喜欢也就变得和她们一样,是聚会时无聊的谈资。而你永远不会知道……
如果从刚认识开始,故事应该就是这样的,你不会注意到我,我们也不会有交集,我们之间就是一个有点心酸却普通的暗恋故事。”
她语气过于平静,就像在念一篇文章。
陈逸说:“为什么我就一定注意不到你,你是怎么给我立的人设?”
“那好吧,”张若琳从善如流,“那就你也挺骨骼清奇偏偏就注意到了我,但我忙于学习和打工,你的交际圈让你很快就忘记了一个月社团会才见一面的女孩。这是一个更加普通的瞬间心动有缘无分的故事。”
陈逸似乎很有兴致:“为什么我就不能每个社团活动都参加,并且主动出击追求你?”
“嗯,也行吧,”她语气讪讪,“你追求那我肯定答应了,然后我们在一起了,而且相处还挺愉快,再乐观一点,甚至一路走到了大四,然后你因为学业规划出国留学,我本打算考公发现报名资格都没有,也没有钱读研,大概随便找个工作就成了社畜,我们异国异乡,你读书我打工,这结局还要再陈述吗?”
陈逸嗤笑一声,似笑非笑,“难道我就不能不出国?”
“一样的,陈逸……”她似乎失去耐心,“无论故事如何开展,怎么认识,怎么相处,会不会看对眼,结局都是一样的。”
陈逸:“难道不是你自己让结局变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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