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终于能如愿以偿地侧躺着,可无法动弹的他撑不住自己的身体,母亲只要稍微一松手,他的身体就会往回倒。她从旁边拿来一个枕头垫着他的腰,也仍然阻止不了他的身体往回翻。
最后,母亲坐在床边,用手支着父亲的后背,终于帮他保持住了侧躺的姿势。
父亲似乎舒服了不少,呼吸声逐渐平稳下来,喉咙里的呜咽声也逐渐消失。
黑暗中,楚晚睁着眼睛,看着母亲坐在床边直打盹儿,却不忘一直用胳膊顶着父亲的后背,让他能够维持一个比较舒适的姿势。
她突然想起很久很久以前。
那时父亲还没有生病,有一天晚上,一家三口一起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父亲坐在沙发角落里,埋着头捣鼓着手机,楚晚非要闹着玩贪吃蛇,父女俩便笑闹着抢夺起手机来。
母亲夹在中间,被逗得咯咯笑。
楚晚怎么也抢不到父亲的手机,急得满头大汗。就在这时,父亲突然悄悄把手机递到母亲面前给她看,原本观战的母亲瞬间红了脸,嘴里咕哝着“在孩子面前还这么不像话”,脸上的笑容却出卖了她愉悦的心情。
楚晚抓住机会,趁机凑上前,哇哇大叫着探出脑袋,终于看到了父亲在手机上打下的一行字——
“老婆,我永远爱你和女儿。”
篇二
[一]
开学后的国庆假期,楚晚和温宁远一起去奉水市旅游。七天假期优哉游哉地晃荡过去,楚晚回想起来,令她印象深刻的居然不是好山好水,而是最后一天和温宁远共乘的小舟。
木舟在河道上慢慢摇,过游亭,穿拱桥,桥上的游客看到他们,举着相机拍个不停。
温宁远望了望拍照的人,对楚晚说:“看来小晚比奉水的风景更引人注目。”
楚晚笑:“他们肯定在拍你。”
“那就是我们共同的魅力。”
温宁远和楚晚是面对面坐着的,他探头凑近楚晚,一脸神秘,好像有什么悄悄话要说。
楚晚也凑过脑袋去听。
温宁远:“后面有个大灯泡,你说有什么办法让船上只有我们两个人?”
楚晚:“绝对不行。”
后面的人是船夫。
回到帝都的晚上,楚晚和温宁远在微信上聊天,相互发送旅游时拍的照片。
温宁远:也许我该养只狗。
楚晚:啊?
温宁远:你说过的,也许我应该养一只小动物。
楚晚想起来了,那时楚晚和回国后的温宁远第二次碰面,在他空荡荡的屋子里,她建议他养只小动物。
当时温宁远怎么回答的?
楚晚回想起来,脸红了又红。
楚晚:你当时说什么养我呢……你怎么想起这个事情了?
温宁远:因为这几天我们两个一直待在一起,分开后我发现一个人在家很孤单啊。
这人怎么一套一套的?楚晚垂手,任由自己仰瘫在椅子上,心脏怦怦地跳着。
做完瑜伽的室友卷起瑜伽垫,路过楚晚身后,了然地揉她的脸:“和男朋友聊天了?笑得眼睛都眯起来了。”
于是楚晚搜集了很多猫狗的资料,一一发给温宁远。既然温宁远说想养宠物,那她会出力帮忙。然而看来看去,又一番讨论下来,她已经眼花缭乱。
楚晚:下周末我们去宠物店考察考察?
温宁远:好的^_^!
[二]
间钟街以帝都最大的花鸟市场出名,楚晚和温宁远都是初到此处,但下地铁后随着人流走了一段就看到了市场巨大的招牌“棠园”,根本不用导航。
走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温宁远一直紧紧牵着楚晚的手。
楚晚说:“小时候就想养只狗,可是家里地方小,爸妈也没这个精力,所以我提了一次就不提了。”
温宁远也在回想:“我养过两只,第一只狗狗在我十岁时去世了,后来爸爸带回来一只相同品种的,恩伯山……还是伯恩山?我看着它长大的,现在它已经变成爷爷辈的老人家了,看到我尾巴都只摇半截。”
楚晚:“我也养过宠物,是我爸回村探亲时给我抓回来的一只小鸡,养在阳台上,叽叽叽地叫,萌得不行。后来长残了,变成了土黄色,叫声也变成了咯咯哒。再后来被我妈做成了黄焖鸡,我那天饿,边哭边吃……不得不说,真香。”
温宁远:“……”
楚晚回过味来:“我们好像奠定了一个相当悲伤的基调。”
进入棠园正门,主干道是花鸟店,往西走是雕刻和盆栽店,往东走有宠物店。店家们没有严格划分,于是花草店中夹着金鱼店,宠物店中混着多肉植物店也是常有的事。这就苦了两人,他们初来乍到沿着主道走,一会儿楚晚觉得这家的兰花不错,一会儿温宁远觉得那家的仓鼠可爱,走走停停,小半个钟头就过去了。
“我们像是来逛窑子的。”楚晚清醒过来。
“大家都在逛啦……嘿,欢迎光临。”温宁远边应楚晚边逗一只八哥说话。
终于走进正经的宠物店,穿着格子围裙的老板迎上来:“哎,您多瞅瞅。”
跟着迎上来的是只大金毛,它往老板脚上一坐,姿势那叫一个端正。楚晚看它,它就露出酒窝对楚晚笑——本质上说这是犬类张嘴散热的行为,但楚晚确实感受到了笑意。
温宁远也忍不住微笑:“这只狗狗多少钱?”
“自家的,非卖品。”老板赶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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