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如此单纯的八年,也就这样唯一一次。
所以啊,八年的经营,就此灰飞烟灭那得有多可悲?
她贴着门,思绪不知跑去了哪里?
恍恍惚惚的,就把曾经经历过的那些画面,在心里面过了遍。从天真无邪走来,相知相守这么多年,终敌不过这残酷的生活带给人的毁灭性打击。
不是自己的,终归是难留住。
她不知发呆了多久。
后来,回过了神,她取了手机,打通了韩启政的电话,只嘟了一下,那边就接通了。
“喂,阿政,你在哪……”
走调的嗓音完全不像自己的。
“芳华,我在回来的路上……我在宁市。”
他的声音也不像他的,是沙哑的,更是惊慌失措的:
“有什么事我们见面再说好不好,再有半小时,最多半小时……”
“嗯,你回来也好,我会把你的东西收拾好,到时一并带走吧……”
叹息声幽幽的在半空中回荡,语气中浓浓的放弃意味,就这样真真切切的传递了过去。
那边,一阵死一样沉默。
也不知此刻的他,会是怎样一种表情。
她寂寂的笑着,不想去想像,只听到自己那个飘忽不定的声音在耳边忧伤的回响:
“阿政,这一次,我们真的得分手了……”
那一刻,她感受到胸膛里的那颗心脏,生生的就被掐碎了,鲜血,在滋滋的往外冒。
“不,我不同意,我不同意……”
一阵死寂后,那边,传来了男子歇斯底里的怒吼……
还是那么的任性。
但,她知道,事情,已经成定局。
改变不了的现实,已经将他们推进了这样一个宿命当中。
她无力改写,他也是,只能接受。
*
两个行李箱,被推放在客厅,不属于这里的男性金属强感烈的笔记本,也被收进了包包。
韩启政被放进门时,得到的是两个拳头。
是菊珛打的。
疼得要命。
两道鼻血顺势流下,可他顾不上擦,在看到自己的东西被整理出来之后,什么也顾不上了。
他扑了过去,却又被芳霏张开双臂拦住了。
“韩启政,不许你再靠近我姐。你太肮脏了,已经完完全全洗不干净了。”
平常文文静静的芳霏,是一个乖巧的不能再乖巧的孩子,见到韩启政总会温温婉婉的叫一声启政哥,可现在,这人就是玩弄她姐姐感情的人渣,她才不会和人渣和颜悦色,是以,声调喳喳喳的,无比的厉害。
“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小菊,小霏,你们听我说……那只是一个意外……真的只是一个意外……”
额头上全是汗,韩启政做着手势,想解释,努力让自己保持镇定,想和她们表明心志。
“屁个意外,男人就爱给自己的出轨寻找借口。韩启政,是个男人,就不要为自己做过的事,标上这样一个完全不负责任的理由。”
菊珛也加入了讨伐之列,她转身将他的东西全给踢了过去。
对,就是踢的,因为她嫌脏。
“走,拿着你的东西,马上滚出去,这里不欢迎你。
行李箱撞到了他身上,撞顺势滑落,发出了一声巨响。
几步之遥,芳华坐在沙发上,面色是苍白的,眼神是冰冷的,表情是漠然的,她没有说半句话,就像在看一出可笑的好戏似的,只是旁观,那份视而不见,令韩启政恐惧极了。
他的女孩,从来是很会疼人的,可今天,她变得铁石心肠了。
脚下一软,他噗通往地上跪下,将手举得高高的:“芳华,我发誓,我对天发毒誓,至始至终,我想要娶的人只有你。”
可正是这话,深深的痛刺了芳华。
她泛出了一抹疼痛交夹的冷笑,眼里,眉梢,唇角,尽是讥讽嘲弄,声音依旧是空洞的,是可笑的:
“是吗?想娶我,却弄大了别人的肚子,阿政,你爱的还真够专心啊……
“还是,你想告诉我,你对我的爱,灵魂和ròu_tǐ是可以分开的?
“哦,也是,现在这社会,这种现象最正常不过了。我是该理解的,有钱人家家里一个,外头一个,司空见惯的,对吧……
“你这是想向这种人看齐吗?
“真是要让你失望了,我芳华要不起这样的爱情,也经营不来这样的婚姻。
“好聚好散吧!
“韩启政,请你在看我们好了这么多年的份上,放过我,回头去承担你该面对的责任。我这边,不需你了。一点也不需要。”
有谁能知道,当她说出这些话时,心里有多疼?
抽筋挖骨,莫过于此。
“不行,不行,不行……我不分手,我绝不分手。”
他跪着挪到她面前,想牵手。
芳华站起躲开了,就像躲苍蝇似的躲开了。
她再三避让,讥笑,笑容似冰刀,刀锋又是那么锐利,轻易就能把人割一个遍体鳞伤:
“你觉得这是你能说了算的吗?
“如果你不肯负责任,那就只能被人起诉,继而被送去监牢。
“这就是你想面对的?”
韩启政的眼睛却因为这句话,又亮了一下,心底再次荫生了希望,因为他理解到了她那话里深藏的另一层含义:
“芳华,你这是不想我坐牢才想跟我分手的吗?
“你心里还是有我的对不对?
“芳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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