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认清了一个事实,那就是他必须和市委书记保持一致。
因为他比不得朱国庆。
朱国庆从来就没有离开过亢州,从开发区管委会主任,到副市长、常务副市长、市长,历经了三任市委书记,他在亢州的根基是很深厚的,也是唯一能和市委书记抗衡的人,其余任何人都不能。
认清形势后,卢辉决定做好彭长宜交给他的考核任务。
其实,这个工作组织部部长甚至常务副部长就能干了,但是由于涉及到改革,所以彭长宜让他亲自督办,他也想做好这件事,毕竟自己是分管组织工作的副书记,再说了,如果不干这事,当前他还真不知干什么好?
尽管卢辉在班子成员中,他无法和市委书记、市长比,这是位子决定的距离,但有一点他心里非常有数,他不是一点优势都没有,他有着他们谁都无法比拟的优势,那就是一旦将来亢州的政局,形成两股势力对峙的时候,他势必会成为双方积极争取的对象。
到那个时候,他就会成为香饽饽,可以左,也可以右,还可以按兵不动保持中立,甚至还可以当捕蝉后面的那只黄雀,或者是鹬蚌之外的渔翁。
总之,他有信心让自己成为亢州的第三方势力,尽管这样做也是要冒很大的政治风险,但这是他最终为自己选准的政治定位。
只是眼下,他不会得罪他们中的任何一方。
记得他临来亢州前,孟客就跟他说过,说:“其实,回亢州,对于你来说,不是最好的选择,但有这么一个提拔的机会,也是不能放弃的,往往好朋友在一起共事,都是弊大于利,稍不留神,就将关系搞僵,甚至搞臭。有的时候,还不如跟陌生人共事,跟陌生人共事,倒容易志同道合。因为陌生人到了一起,双方都会收敛自身的毛病,都向对方展示好的一面,这样,很容易走到一起,但是好朋友就不一样了,好朋友彼此清楚对方的脾气秉性,甚至对方家里有几窝耗子都一清二楚,如果能力再是旗鼓相当,稍不注意,就很容易走向对立。”
他当时对孟客说:“你高看我了,如今的彭长宜可不是过去的彭长宜了,我怎么能和他比呀,更不能跟他相提并论,所以啊,就谈不上什么能力旗鼓相当了。”
孟客笑了,说道:“你说这话的本身,就有情绪。”
卢辉望着彭长宜,还说什么,这时宋知厚进来了。
宋知厚说:“彭书记,上热菜吗?”
彭长宜说:“上吧,太晚了,大家都饿了。”
崔慈他们进来后,看着满桌的菜肴,说道:“彭书记,您这是犒劳我们呀?”
彭长宜笑了,说道:“知道中午你们没有喝酒,晚上可以小酌一下。”
郝东升咧着嘴笑了,说道:“彭书记万岁。”
彭长宜笑了。
这时,几道热菜也陆续上来,彭长宜说道:“边吃边聊。”
这顿饭,以汇报工作为主,酒,谁愿意喝多少就喝多少,彭长宜象征性地敬过他们一杯后,就不再喝了,而是专心听他们的汇报。
卢辉简单地汇报了一下今天考核的两个单位四个一把手的情况,在班子成员抽查座谈中,只有卢辉单独和这些人谈话,苏乾负责记录。这也是彭长宜当时安排的。
卢辉说:“总体还行,只是个别一把手存在不廉洁、一言堂的反应,另外,义林乡的党委书记的老婆在废品街上开了一家汽车拆解厂,有人反应,前面拆解,后面组装,许多报废车到她那里拆解后,磨去发动机号码,重新翻新组装,就又是一辆新车,这样的车,义林乡买了好几辆,都是买的他老婆的车,乡计生办买了两辆这样的小面包车,本来是为了下乡方便,但经常坏在半路,修车的钱都够上买辆新面包的了,大家对此有些怨气。”
“哦?”彭长宜忽然想起关昊临走时跟自己的说的话,这段太忙,关昊的话他几乎忘记了。
看来,自己该腾出一点空儿,了解一下这个报废车一条街的情况了。
吃完饭后,彭长宜和卢辉、崔慈就像办公楼走去,有些情况他们还要细致研究一下。这时,彭长宜接到了一个电话,电话是姚静打来的。
姚静在电话里娇滴滴地说道:“彭书记,你在哪儿?”
彭长宜对这话极其反感,感觉姚静太拿自己不当外人了,但是鉴于姚静和朱国庆的关系,他还是耐着性子说道:“我在机关,你有事?”
“这么晚还不下班?”
彭长宜感到她有事,就说道:“是啊,我还有事,一会还要开个小会。你有事吗?”
姚静说道:“我想跟你汇报一下我买断棉纺厂的一些想法。”
彭长宜说:“这事我管不着,那是北城的事,你还是找林岩他们吧。”彭长宜的口气很坚决。
“哎呀,你一句话就把我堵回来了,我下面有话都不敢说了。”姚静笑着说道。
彭长宜料定她没有大事,就说道:“棉纺厂是北城的集体企业,市里不会干涉的,你找他们吧,我还有事,先挂了。”说着,就挂了电话。
彭长宜感觉姚静这个女人越来越让人不舒服,她专门往权力男人身上靠,最初是史炳贤,然后是任小亮,还贴过江帆,现在看应该跟朱国庆也有故事,这个曾经是所有男教师崇拜的偶像,如今已经沦落为交际花了,他不知道他那些曾经的男同事们,是不是还将她当做女神来崇拜?但至少他不会了,他早就不会了,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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