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和县县委大院,柯玉山的办公室。
“混账东西...该死的...”大发雷霆的柯玉山,咆哮着。
黄锐敏畏缩在一旁,大气不敢出。
这段时间柯玉山像得了人来疯一样,躁狂无比,黄锐敏有时候都怀疑,柯玉山是不是到了更年期,太塔玛的容易发火,动不动就甩东西,办公室的茶杯已经买了好几回了,可惜了那些上好的景德镇茶盏,价值不菲哦。
柯玉山刚刚才放下电话,是县局何鸿胜打给他的,带来的消息自然不是什么好消息,急迫愤怒的何鸿胜在电话里告诉柯玉山:
“柯书记,新石桥巷和文魁街的拆迁户,去工地上讨说法,被工地外围人员打伤...昨天到今天,县红星机械厂的拆迁安置区被不明身份的社会人员冲击,打伤十余位拆迁户...另有三位拆迁户下落不明...”
“唔,老何啊...这怎么又闹起来了呢?就没有个消停的时候吗?...我看呐,你们要增派人手过去才行...施工秩序要维护,不能影响工程建设的大局啊...这个闹事的双方都要处理,啊,一个巴掌拍不响的嘛...有意见有问题可以反映的噻,啊,去闹事这不是激化矛盾吗?现在闹出事来,又要我们擦屁股?不像话...”柯玉山回复的很官方,甚至有些慷慨激昂。
“柯书记,现在的问题性质有些严重了...社会人员打伤了拆迁户,伤者现在都在医院里躺着,老百姓的意见很大啊...更严重的是,还有三位拆迁户至今没找到人...”何鸿胜在电话里强忍着心中的怒火,可是愤怒的声调还是不由自主的提高了起来。
这让柯玉山很不爽,怎么说话的?没大没小...你是老大还是我是老大啊,搞清楚先,什么玩意。
“唔,那你们查出了事情的来龙去脉没有?打人的是谁?那些闹事的是谁?谁指使的?带头煽动的是谁?”柯玉山语气冷了下来,不耐烦的问道。
“已经查明,柯书记,打人的是顺昌达拆迁安置工程有限公司的人...拆迁户的工作我们正在安抚,现在家属的情绪比较强烈...”何鸿胜平复了一下语气,回复着。
顺昌达?
柯玉山没作声了,他心里是很恼火的,这个何鸿胜很不听话嘛,老子问的这么清楚明白,他回的什么?就把打人的揪住不放吗?那些闹事的拆迁户呢?为首的煽动的呢?都不抓了?莫名奇妙。
肖军的顺昌达,柯玉山自然是清楚的,心里便又把这个小舅子肖军狠狠的骂了一番,龟儿子,行事就这么没头脑呢?现在叫人踩着尾巴了吧...
“唔,老何啊,事情我知道了...我的意见啊,矛盾嘛,都是人民内部的矛盾,啊,教训一下就行了,也没必要上纲上线,把矛盾激化了,是会严重影响安和的稳定团结的局面,啊,对工程建设也会造成很大的影响...经济发展才是安和的头等大事...”轻描淡写的,柯玉山便不露声色,把冠冕堂皇的理由弹给了何鸿胜,怎么处理怎么办,你去掂量吧。
也不管何鸿胜还打算怎么回答,柯玉山已经撂了电话。
转身便阴冷的问黄锐敏,“三个失踪的拆迁户哪去了?也是他们做的好事?”
黄锐敏打了个激灵,柯玉山这阵势是要火山爆发的前兆,他太熟悉了。
屋里很闷热,黄锐敏却觉得心里冷的直打颤。
“是,是的...是肖军让玉海和魏龙他们找人给绑的...”黄锐敏当然明白柯玉山话中的意思,他们不就是指他柯玉山的小舅子肖军和胞弟柯玉海吗?还能有谁?在安和除了他们还有谁敢这么大胆?
“塔玛的...一帮混账东西...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家伙...”没等黄锐敏说完,柯玉山不出所料的爆发了,愤怒的咆哮声便一次次响起。
此时的黄锐敏只能眼观鼻鼻观心,他很清楚,这会儿啊,只有做个泥塑木雕是最安全的,谁多嘴都要倒霉。
柯玉山是真的恼恨,你说这帮王八蛋,怎么就这么不会办事呢?
绑人是你们能干的吗?你以为你们是绿林好汉还是剪径的土匪?谁叫你们绑人了?蠢,蠢不可及...这事指使派出所的去做,不就得了啊,名正言顺,打不起官司告不起状,一点后遗症都不会有...啊,多高明啊。
“上回那个派出所的所长叫什么来的?”柯玉山暴躁的晃了几圈,突然对黄锐敏厉声喝问着。
浑身哆嗦了一下,黄锐敏赶紧从装死的状态中还神,不过头脑还是清醒的,回答的极为快速准确,“城关派出所所长,钟建业...”
“打电话给他,跟他说...这事是派出所盯了很久的案子,这几个人煽动群众扰乱安和的重点工程建设...为保密起见,派出所采取的秘密行动...”柯玉山思忖着,慢慢的边想边说。
他得把小舅子和自己的胞弟给摘出来,这两个蠢货,还在那自鸣得意呢,却不知何鸿胜的虎牙已经獠了起来,稍不留神,就会有大麻烦...打架斗殴,治安范畴的事而已,分分钟,一句话就可以掐灭,摆平,什么事都不会有。
绑人?尼他酿的,这是刑事案件啊,会出大篓子的,没捅出去还好说,在县里消化,和和稀泥,也就罢了,万一捅出去了,得费多少周章来遮盖啊...这两个王八蛋,蠢的无药可救了。
“打电话给那两个混账东西说一下...就说我说的...必须按我的要求去做...不然,让他们自己哭去...打伤的那些人,叫他们赔点钱,到医院去把帐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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