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车上的旅客并不多,元剑锋找到自己的位置坐下,手边的皮箱里除了林笑棠给他准备的几件换洗衣服,并沒有多余的行李,此时的他,经过梳洗和换装,已经俨然是一个即将要开始远行教书先生。
元剑锋的名字已然不复存在,它伴随着很多回忆一起被掩埋进很多人的脑海中,若干年后,也许能记住他的,也只有寥寥的数人而已,看着在自己面前飞驰而过的城市,元剑锋的心里莫名的心酸,也许这就是自己的命运,注定要做一个寂寂无闻的人,就连深爱的女人也随着自己的执着一同消逝,变成回忆。
火车在元剑锋的唏嘘中慢慢驶出上海,天色也渐渐黯淡下來,原本乘客就不多的车厢中,更是显得格外的静谧和安静。
一个身影出现在元剑锋的对面,看了看手中票根,坐在了元剑锋的对面,将皮箱顺手放在脚边的位置。
元剑锋的眼光还牢牢的锁定在窗外的景色中,对对面多出來的身影毫无察觉。
“表哥,你,还好吗。”一个幽幽的声音飘了过來,让元剑锋的身子微微颤动了一下,这个声音是如此的熟悉,但元剑锋还是沒有想起它的主人是谁。
那人摘下头上的帽子,一张熟悉的脸庞出现在元剑锋面前,让他的瞳孔猛的收缩起來,“金勉。”
“是我。”金勉裂开嘴笑了起來,“你沒想到我还活着吧。”金勉的脸颊上贯穿着一道可怖的刀疤,他一笑起來,刀疤便如同一条蜿蜒的蜈蚣,狰狞的挥舞着长须。
元剑锋的脑子飞快转动着,他嗫嚅的说道:“是林笑棠,是林笑棠让你來杀我的,他还是不肯放过我,之前的话都是在骗我。”
金勉呵呵一笑,“这个时候,我沒必要再骗你,当年,抢劫黄金的时候,是林笑棠是饶了我一命,他的本意我很清楚,就是要用我这颗棋子來对付你,不过,这两年,似乎他改变了主意,但我不同,你对我所做的一切我要原样奉还,你欠我一条命,现在,就是偿命的时候。”
金勉的话,让元剑锋沒來由的放松下來,至少,他在最后的时候,知道了林笑棠并沒有出卖他,这让他的心里总算舒服了一些。
金勉突然伸出双脚,狠狠的踩住了元剑锋的双脚,让他动弹不得,随即从座位上弹起來,扑到了他的身上。
随即,元剑锋便感觉到自己的胸腹部一阵冰凉,渐渐地,他的神智开始涣散起來,天与地以一种极快的速度旋转着,然后便是大片的黑暗笼罩下來。
金勉接连在元剑锋的要害处捅了三刀,直到元剑锋渐渐停止了挣扎,他才放开手,坐回到自己的位置上,粗重的呼吸渐渐平缓下來。
金勉将手中的匕首丢出窗外,又站起來,帮元剑锋阖上了双眼,整理好他的外套,这才提起自己的行李箱,慢慢的走出这节车厢,消失在低等车厢中的人群中。
车窗外的夜色慢慢浓重起來,沉寂的车厢中,只传來车轮带來的噪音,元剑锋的脑袋向着车窗外,似乎在看着什么,不经意间,一滴眼泪从他的眼角轻轻的滑落下來。
……
元剑锋被杀的消息是在一天后传回上海的,林笑棠沒想到,当年无意间留下的金勉,竟然在此时成了元剑锋的催命符,林笑棠有些自责,事情的接过已经超出了他的预想,虽然金勉又无数个理由可以杀掉元剑锋,但一想到夏之萍去世前唯一的要求和元剑锋在逃出生天之后的结局,林笑棠还是感到伤心和难过。
也许这就是因果轮回。
在这种心情的陪伴下,林笑棠和众人悄悄的离开了上海。
……
四年后,也就是民国三十八年,1949年的十月。
古老的华夏终于迎來了新生,新中国在北平成立,国民政府勉强占据着西南半壁江山,苟延残喘,但谁都知道,国家复兴统一和浴火重生的日子只在朝夕之间了,任谁都无法阻挡历史前进的脚步。
曾经强大的军统已经不复存在,而戴笠更是在三年前死于一场飞机失事中,黑暗世界的一代枭雄终于化为一抔尘土,他的死因众说纷纭,而在戴笠死后,林笑棠也通过组织设置在国内的遇到展开了周密的调查,却得到了各种不同的答案,直到最后,林笑棠亲自下令将所有调查获得的资料付之一炬,他很清楚,戴笠死亡的背后隐藏着更大的阴谋,但越调查深入下去,便越发现这些阴谋的确沒有值得去挖掘的意义。
寓公、沈胖子、马启祥等人纷纷回到泰国,寓公和董镇南正是退休,将同盟会的组织和人员全部移交给林笑棠等新生代,而他们则开始含饴弄孙的惬意生活,林笑棠的一双儿女已经五岁了,开始在寓公和董镇南的教导下学习国学,而火眼等人的儿女也都纷纷长大,还有詹森,从日本回來后,在林笑棠的坚持下,做了面部的修复手术,虽然不能恢复原先的容貌,但起码看起來已经正常的多了。
冯运修依然潜伏在日本,全力配合门徒直江诚吾的工作,直江诚吾已经成为日本新政府军界冉冉升起的新星,进入核心层指日可待,这也为林笑棠从侧面影响中部日本政府的国策提供了极大的助力。
如今的日本分为三块势力范围,俄国人扶植的北海道政府,美国人和盟军扶植的本州日本政府,还有中国军队控制下的九州。
日本天皇已经仅仅是一个国家的标志,失去了全部的权力,日本战犯在东京受到审判,被执行死刑的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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