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妃也跳脚道:“满口胡言!你这个不忠不义的狗奴才!皇上那么宠爱你,可是现在他尸骨未寒,你竟然当众质疑他的遗诏?京畿营的儿郎们,还不快把这个狗奴才押下去——”
平王立时站出来道:“且慢!叔明自有计较,还请惠妃娘娘切勿急躁,听他把话说完!”
有了平王的话,原本急躁的京畿营就慢慢恢复了平静:谁也不是傻的。看着这个势头,摆明了是平王、郑王夺嫡,他们不过是京畿营的小喽啰,还是不要淌这趟浑水,只做个墙头草,哪边得势往哪倒!
打定了主意,京畿营的人马索性掐腰站着看白戏。
只听崔叔明忽然笑起来:“忠义?惠妃娘娘也有脸跟本侯谈忠义两个字?那我问你,郑王是如何生出来的?”
崔叔明的声音不大不小,却让惠妃觉得平地一个炸雷,她紧张地望着崔叔明,嘴唇泛白,有些失声道:“你,你什么意思?”
崔叔明道:“郑王殿下真的是皇上的儿子吗?惠妃娘娘敢不敢当众滴血认亲?”
惠妃只觉得脑子里一片空白,霎时间连一句话也说不出来。郑王却勃然大怒:“你放肆!崔叔明,你辱及先皇,罪当问斩!”郑王怒从心头起,也顾不上许多,举着拳头就冲上来。崔叔明将身子一侧,稳稳躲过去,一把就将郑王制服。
崔叔明挑眉看着惠妃:“娘娘为何不说话?”惠妃张了张嘴,想要说什么,却又觉得嗓子眼发甜,一个字也说不出。
崔叔明就道:“来人,去滴血认亲的器皿来!”京畿营的战士早就被狗血的剧情雷的外焦里嫩:皇上竟然被人带了绿帽子,而且帮人家养了那么多年的孩子?
可是震惊归震惊,还是有人赶忙就去用瓷碗打了清水过来。
隆乾帝刚刚咽气,所以血液还没有完全凝固,崔叔明上前要给隆乾帝取血,惠妃却忽然像是疯了一样拦住:“不行,不行!绝对不可以!皇上龙驭宾天,尸骨未寒,你不能这么犯上!”
崔叔明不由冷笑:“我这是在帮先皇正名,相信他老人家九泉之下也是能够理解的!平王殿下说,是不是?”
后面几个字,崔叔明一字一顿,平王赶忙上前道:“崔侯爷说的是。毕竟事关宗庙社稷,还是分辨清楚为好!”
惠妃还要阻拦,崔叔明却冷笑一声将她踢翻在一边。崔叔明用匕首在隆乾帝指尖轻轻一划,鲜血涓涓流出来,崔叔明用刀尖沾了一点滴在清水里,然后拧着眉一步一步向郑王走过去。
郑王看着崔叔明像是猎豹一样一步一步接近自己,只觉得从头到尾一片冰寒。他惊恐地后退,脑袋摇的像是拨浪鼓一样。
可是郑王哪里是崔叔明的对手?崔叔明逼着他滴了血,大殿上的人就都伸长了脖子全神贯注地盯着瓷碗。
血液不溶!真相大白!
惠妃颓然地坐在地上,心里只有两个字:完了!
……
七天后,隆乾帝大丧,平王登基为帝,改国号为开平。只是北疆的战事还没有结束,开太平盛世局面哪有那般容易?
而企图谋逆的郑王自然是没有好下场,就连他的生母惠妃,也一同死在新皇登基的庆贺声中。
后来,平王——不,现在应该叫他德康帝了——德康帝曾经私下里问过崔叔明,郑王的父亲是谁?
崔叔明并没有直接回答,而是给他讲了一个故事。
从前,有一个宫女,她不甘平凡、野心勃勃。但是眼见着年岁渐长,再没有机会得宠,于是就开始为自己的未来谋划。
不得不说,她的眼光非常好。她暗中布局,让当时的太医院首座对她芳心暗许。太医院首座许下承若,她一旦出宫,一定会以正室之位相许。
小宫女欢欣不已,可是谁也没有想到,变故突起。
有一回,皇上喝醉了酒,迷迷糊糊之间宠幸了这个宫女,她也一跃成为后妃之一。
成为后妃的小宫女不甘心做一个籍籍无名的小嫔妃,所以,她使尽浑身解数想要往上爬。只是,眼见着宫里许多主子都有了身孕,小宫女的肚子却迟迟没有动静,她不由有些急躁。
小宫女向太医院首座求救,那个太医经不住她软磨硬泡只得答应给她一个速效怀孕的方子。没想到,她虽然拿到了方子,可是连续一半个月过去了,皇上却再没有宠幸过她。她急得五内俱焚,最终将主意打到了太医院首座的头上。
小宫女趁着把脉的机会,哄着太医喝下了含着春药的酒,两人成了好事,小宫女果然就怀上身孕。她故意将身孕的日期提前了半个月,还请求太医帮忙瞒骗。
太医院首座知道事情已无可挽回,只好在她未足月的时候就给了一副催产药。小宫女诞下麟儿,地位越发稳固。可是太医院首座却渐渐觉得危机四伏。
后来,太医院首座舍弃了荣华富贵只身离京,他游历大周、南疆充实医术,发誓此生再不进京城……
德康帝听了崔叔明的故事,默默然没有开口。没有说在意,也没有说不在意。
不过他在意与否都与崔叔明无关了。斯人已逝,往事随风,这一切的一切于崔叔明来说不过是天边的浮云……
出宫回府,林婉城正牵着儿子班班在门口翘首以待。
崔叔明笑着上前,摸了摸班班的脑袋,笑着问道:“给你添一个弟弟好不好?”
班班还没有说话,林婉城满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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