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神奇宝贵的东西没能吸引韩林的注意,让他侧目的是站在树下的一名风度翩翩的书生。书生身上有气质,面向平平但极有内涵。韩林看的出来。
“这东西好啊。”书生立于属下,身材并不怎么挺拔,眼神里闪烁着柔和的光。
“难得看到一个真正的才子。”韩林突然插话搭腔。
“难得见到一个真正的潇洒人。”书生不回头。
这样的场景,这样的画面。却并没有出现那种狗血的经过,如书生诗兴大发朗诵一首惊采绝艳的诗篇,韩林听的兴起,拿出两壶老酒二人对饮相谈甚欢,渐渐接下了深厚的友谊。
人都说文人相轻,轻易是不会对外人敞开自己的心扉,尤其同样为文人的外人。所以书生的眼睛从来没离开过七彩玲珑树,显然这东西比韩林的吸引力要更大一些。
对此韩林没感到被忽视和冷漠,他欣赏文人,只不过欣赏的是真正的文人,有风骨,有气节的文人。而不是那些满肚子酸味儿只知道争风吃醋,只知道背后捅冷刀子,只知道奚落同行贬低别人抬高自己的假文人。他一定是真文人。而且这个文人不简单。
书生没说什么文邹邹的话,没朗诵什么美好的诗篇。说的话与常人无异,行动举止间也没有刻意装的那么潇洒不羁,那样举止文雅。他迈步上前手心贴在七彩玲珑树上,像是在感受什么。
放在以前韩林肯定看不懂,但现在他知道。书生是在领悟意境,自然领悟的不是树的意境,或许领悟的是大自然,乃至于这个世界的意境。书法,绘画,无非是将心中的世界,心中的故事用文字用画表现出来。所谓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看的多了,经历的多了。肚囊里的故事和东西也多了,那么即便写的文字并不如韩林的漂亮,可里面蕴含的意境绝对不凡。
“幸会。”道了一声幸会,韩林继续低头沉思而行,从那书生身旁缓缓走过。书生没有挽留,双目依然盯着树。
而当两人身形交错渐渐疏远的时候,书生突然像是在问那树,又像是在问韩林:“也不怕死么。”
“怕。”韩林没有回头。
“我没觉得你怕。”书生脸上渐渐有了笑意。
“因为不会死。”
“你很自负。”
书生还在看树,韩林还在走路。
冠绝三岛,人送雅号白云先生便是他了。出生于云海,发迹于云海。号称三岛三绝之首。曾无数次得到三位岛主亲自相邀一展才华。说到真才实学,也不是王景天与王墨兰能相提并论的。
知道他并不奇怪,韩林也并不是双耳不闻窗外事。那些世俗先生平日里谈论的对象里,就有这么一号人物。便是没见过,也当然知道就是他。韩林又想,然而别人都知道他字写得好,却肯定很少有人知道他还是一名刀客。他可没背着刀,但却背着一杆一人来长,像是长枪的毛笔。
“先生请留步。”
终于到了王府门口,也果然有几名门客悄无声息的出现,拦住了韩林的去路。由此可以判断王府真是能进来不能出去的。
当然也没有傻到去询问为什么不能出门,这些门客各个是妖孽,绝不会像正常人一样与你虚与委蛇,你若问了,他或许真会回答你。但知道答案肯定需要付出代价,你既然知道了为什么不能出门,那还能让你活着?
王府工匠的效率高的惊人,如此短暂的时间里,雅居已经重新建好。妙的是所用的材料,正是先前韩林打碎的雅居原材。所以建造出来的雅居与先前是一模一样看不出区别。所谓工匠也不过是王府里的奴仆,家族奴仆又都是从四山之地经过夺峰盛宴晋升上来成为下人的贱民。各个身手不凡。
坐在自己的书桌前,摊开雪白的纸,在上面写写画画。仔细观瞧,写的不是字,而是一个大概简要的地形图,那是今天游逛王家所历经的小小半个府宅。若是那个计划真能成功,这东西还必须要用上。
白天时间王景天还在拜访各路先生,寻到满意的要好好聊上几句。有些实在是爱不释手了,当场也会带走。至于是秉烛夜谈去了,还是将那先生做成了人脑粥就不得而知。总之是依旧没有来拜访韩林就是。
夜晚王墨兰又来,显得比上一次更加急切。进门首先问的是有没有领悟到意境的存在,以及能不能将意境融汇入书法当中。王墨兰深夜造访,不远处灯火阑珊下那王景天看的一清二楚,对于王墨兰先前看到人脑粥的反常表现也了然于胸。他是文人,自然不会嫉妒。甚至脸上有几分期许,因为他明白王墨兰为什么垂青韩林,连他也险些有点忍不住。
韩林手持毛笔,笔毫悬浮于纸上依然没能落下。久久过后,还是将笔收了回来。
依旧是那个问题,他无法掌控意境。他的杀戮之道与其他意境本质相似,但又有极大的不同。说出来矛盾,然而仔细盘算也并不矛盾。
其他意境都有个深浅,但杀戮之道没有。杀便死,不杀便生。那该如何掌控?生与死就是一线之隔,是两种截然不同的存在形式。伤有轻重之分,杀可没有。向来都是有人说,我有些愤怒,所以要把你打成轻伤。或者我很愤怒,要把你打成重伤。
然而却从来没听人说过,我有些杀意,要稍微杀死你一些,或者我
喜欢左手封魔请大家收藏:(m.shudai.cc),书呆网更新速度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