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慕如宝难以置信地瞪大双眼。
如果墨青锦就是东陵太子,他手里誓死追随的将士,就是当年的神威军,那两万人没死!
也就是说,穆明道为了皇族所传的圣旨,并没有真的让那一次上战场的兵马覆灭,她父亲岂不是根本不用以死谢罪!
而墨青锦明明知道她父亲没有造成那么大的伤亡,还要抓她父兄入狱!
为什么?因为他父亲是他争权夺利过程中的绊脚石?还是说,算计过他的人,都要有个家破人亡的下场,才能够足够警告那些想要与他为敌的人!
看看,连他喜欢的女人的父亲,得罪了他也没什么好下场。
别人,尽可一上来试试。
慕如宝好半晌,都不能从自己的思绪里回神。
脑海里闪过的是大牢里父亲身上的伤痕,还有兄长撞墙寻死时的决绝。
身子明明僵硬,可她自己,都能感受到她在发抖。
抑制不住的抖。
愤怒,恐慌,绝望,好几种情绪撕扯着她的神经。
慕如宝甚至激动的想要冲出去,去问一问那个将她玩弄于股掌之中的男人,到底是不是如云莫尘说的这般冷血无情。
可是,她最后还是僵硬着身子,任由激动的情绪慢慢归于平静,她深吸了好几口气,才让自己的颤抖,停下来。
不行,还不行。
她现在,出不去,走不了,且信息闭塞,孤立无援。
而他越是强大,她就越难从他手中逃出去。
慕如宝看着静坐在她身侧,正紧张地看着她的云莫尘,语气有点冷的道:“所以你早就知道他是东陵太子,所以才会和他合谋?你们谋算的,应该不仅仅是大焰皇朝,而是整个天下吧。”
真是好大的野心!
虽然不是第一次听人说他的目的,但是这一次,她确认了。
云莫尘没否认。
只是他尴尬地解释道:“我其实最开始也并不知道他就是东陵太子。”
“偶然间在良田村遇到你,跟着你几番救人,颇为讶异你在医术、建筑以及经商上的学识。”
“只是后来去调查你的时候,才发现你虽有过人的本事和才学,但是很多事情,尤其是钱财的运作上,对商贾的手段并不了解,很多交易的细节漏洞百出。”
“尤其是你带着唐大耳等人烧砖,还盖出了那样的房子,光是这一点,只要让人知道,就势必会引起轩然大波,但是你们却安然无恙,若说背后没有势力在默默帮你遮掩,给予庇护,谁都不会信。”
“而能让万通钱庄的老板都效忠于你,甚至将你的消息掩藏得滴水不漏,能做到这些,当时的韩锦卿也绝对不会仅仅是一个将死的书生。”
“更何况,漠北最多的就是牛羊和马匹,更是以驯养战马闻名于天下,风行曾在你于江城建造医院救济难民的时候,亲自去漠北挑选了近万匹战马,所用的银票上是万通钱庄在东陵特有的印章。”
“那印章大焰的人大多不认识,可我却是识得的。”
大焰距离东陵国路途太过遥远,且隔着山海河川,很少有商人会过去那边,若不是经常帮师父收集药材,偶然间去过一次东陵,听闻了一点东陵太子的事,又因路途遥远携带金银有所不便,去万通钱庄换过一次银票,知道那印章的样子,恐怕也不会比别人获得先知。
“风行是他的人,而他当时唯一要护着的,也就只有在江城闹出那么大动静的你罢了,所以我当时就知道,韩锦卿还有着另外一重不为人知的身份。”
云莫尘一直观察着慕如宝的神色。
脑海里想到的却是当时知道墨青锦身份之时,自己的震惊和错愕,而他,远没有面前的女子此时表现出来的这般冷静。
哪怕这份冷静是装的,他也佩服她的定力。
而慕如宝的心里,确实不够表现出来的这般冷静。
她也从没有想过,原来很早的时候,她就已经落进了他的掌控。
她以为在良田村治病救人经商建筑,一切都是因为她本领过人,甚至有点小自负,尤其是在望海楼晒金子的时候,更是有那么一点翻身的满足感,傲娇地以为,她一个现代人在这傲娇的古代,终归是要混得风生水起的。
可原来,她的一切,也不过是因为他在背后,替她遮掩耳目,运筹帷幄。
多可笑,当初她有多自负,现在就有多打脸。
“这件事你为什么要告诉我。”
慕如宝淡淡地看着云莫尘,尤其是他脸上温淡的笑意,此时再看,竟一点也不觉得云莫尘是个如玉公子。
这也是个心机颇深老谋深算的人。
云莫尘无奈地摇摇头,“我倒是想瞒着你,可是身为朋友,我更想希望你有个心里准备。”
“听说你的生辰快到了,若是不想添堵,最好是低调地庆生,方位上策。”
慕如宝有点不解地看向云莫尘,怎么又拐到她生辰上面去了。
云莫尘轻叹一声,“其实我和楚歌,也没什么不同。”
“身为一国皇子,若是没有征战天下的本事,那自然要投靠实力最强的人,让自己和国家在乱世之中求个平稳。”
“可惜我们漠北没公主,没办法用联姻将漠北和东陵彻底绑死,搞得我父王日日难安,为自己生不出女儿来哀叹不已。”
“但是别的人,不管是依附于东陵的诸国,还是这大焰的其他家族,无一不在想着法子将女人塞进这永宁侯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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