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色很是安宁,嘴角还挂着稍许笑意。
他原本还想着怎么开场白,才可不尴尬,没想到竟也不用了。
她睡得实在好。
白皙的皮肤上透着淡淡的红润,发梢有些小小湿润,应是才沐浴过,只随意披了件简单睡袍。她手中握着那卷话本子,已然松动,险些落在地上,盛明远利索接过,放在一侧的案几上。
盛明远想抱她回床榻,又怕扰了她清梦,便寻了蚕丝被来给她盖上。只是她原先就只披了件睡袍,他俯身给她盖被,冷不丁看到红色的丝带和一室春光。
盛明远顿了顿,忘了移目。
稍许,只觉鼻尖两道微热滴到衣衫上,便捂了鼻子撒腿跑了出去,在书房呆了一夜。
……
翌日晌午,等用过午饭,侯府的侍从已经备好马车。
整日都要耗在马车上,晚上还要在武镇落脚。
傅云峰今日是真有公务寻盛明远商议,盛明远便去了傅大人那辆马车里。
洛青婉则一人呆在出巡的马车里,委实有些宽敞。
她原本就有账册要看,也不觉无聊。
加上她从朗州来,一路上攒了不少待处理的琐事,也正好趁着闲暇的时候一一过了。
故而,时间仿佛也过得快。
洛青婉放下手中诸事,马车外都已近薄暮。
洛青婉伸了伸懒腰,将账册放在一旁。
谁知账册刚放下,马车便似撵上大的石块一般,剧烈的晃了晃,既而似是塌了下来一般。
洛青婉心中骇然,便见盛明远掀起帘栊:“夫人,你没事吧。”
她脸色稍许泛白,摇了摇头。
她目光询问般得看向他,盛明远上前扶她:“马车陷到坑里了,应是昨日的雨水太大,成了不少积水坑,也看不清深浅。”
等下马车,贾容正好检查完:“侯爷,夫人,马车底下的三条横梁卡断了,需要找人修补,否则无法上路,怕是暂时走不了。”
这是出巡的马车,不比旁的马车。
是不巧了些。
“眼下到何处了?”盛明远问。
贾容应道:“刚到蒲县地界,离武镇还有个半时辰。”
盛明远面色为难,便是能工巧匠来修这马车,也需得至少半个时辰,再加上去寻人,折回,少说一个时辰去了。
可蒲县离武镇还有个半时辰。
昨日才下了暴雨,前路还多这样的水坑并不清楚,走夜路不安全。
盛明远叹了叹:“在蒲县歇一夜,明日早一些启程,直接去彦县。”
也只能如此。
剩余的事交由其余傅大人和其余侍从打理,贾容和几个侍从同盛明远和洛青婉一道先去蒲县落脚。
蒲县是整个丰州最穷的几个郡县之一,洛青婉也有所耳闻。
只是方才在下马车时候,盛明远同贾容在看马车横梁断裂,她无意中在车轮旁拾得似矿石一般的碎片,因为很小,她也是恰巧看见。
质地,很像铁。
她早前并没有听说过蒲县有铁矿。
但商人自有商人的敏锐,若蒲县真有铁矿,就不应当是穷县。
洛青婉不动声色,将碎片收进袖袋里。
……
等到蒲县,蒲县的父母官亲自来迎接。
蒲县的父母官姓陈,单名一个杨字。
早前没接到侯府的通知,说侯爷和夫人要来。蒲县又小又穷,连个像样的驿馆都没有,陈大人只得让他们下榻在蒲县的府衙里。
既然到了,再艰难也临时凑了几桌简单的宴席。
宴席过后,府衙的小厮领了盛明远和洛青婉回屋。
洛青婉方才小饮了两杯,许是饮得急了些,现下脑中正有些昏昏沉沉。开始还能强撑着听盛明远说会子话,下一刻,耳旁便听盛明远唤她。可她实在可能有些醉了,稍许,便响了均匀的呼吸声。
盛明远推门而出,贾容正侯在外面。
“东西拿到了?”盛明远悄声问。
“拿到了。”贾容应道。
两人一前以后,入了隔壁房间。
房间是书房模样,贾容转了转置物架上不起眼的陈列,轻车熟路。
书房后的一堵墙自动转开,露出墙后的一道阶梯来。
两人顺着阶梯往下,到了一间大的密室,密室里置这兵器架,兵器架上放满了兵器。
陈杨就在这密室中,见他来,亲自上前取下一件,递到他手中:“侯爷,是这一批的新货。”
盛明远接过。
宝剑出鞘,轻易斩断了密室里的石凳,盛明远眸间喜色:“有多少?”
陈杨道:“不多不少,正好一千把。这次锻造得好,炼废得不多,侯爷您看,都在这里。”
盛明远粗略看过,心中有了底气。
这数量可解燃眉之急。
“此批没有走露风声吧?”
陈杨拱手:“侯爷放心,做事的都是口风紧的人,这几年一直没有换过。蒲县在丰州一直是穷县,也没有人会留意。我们在此炼铁铸剑,旁人不会觉察。”
“好。辛苦你了,陈大人。”盛明远将剑递回给他。
陈杨接过。
盛明远朝贾容道:“让人快马加鞭,送去给叶平秋。”
贾容嘴角面有难色,提醒道:“上次叶将军派人说,他那里还差三千把。”
眼下只有一千把。
缺口还有两千多。
盛明远翻出一双死鱼眼:“让他叶平秋自己掏钱!我建平侯府上下还有一百多口人要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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