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啸,有着一个**的房间。
简易的木房,已经有些残破,若是下雨时,毫无疑问,整个房子都会漏雨。
睡觉的地方就是一个土胚,上面垫了一些柔软的干草,这就是李啸的床了。
当初醒来之后,李啸就发现自己出现在了这里,甚至脑袋之中还多出了一些奇怪的记忆。
脑海像是沉睡了无数的岁月一般,对待一切都有些陌生。二狗,是自己现在的名字。当然,并不是大名,只是李啸的小名而已,这个家实在太穷了,按照这具身体父亲的意思,完全没有必要拥有大名。
方才那个中年男子,就是二狗的父亲。两人的关系原本很好,就在二狗十六岁之时,他的父亲告诉他一件事,导致两者的关系彻底决裂。
从小到大,二狗都是与父亲生活在一起,从未见过自己的母亲。
但是那一日,二狗的父亲终于告诉了他。他们一家原本并不是生活在这个村落之中的,而是一个据此极远的小镇的居民。但就在二狗出生不久时,巨大的荒灾席卷了整个小镇,所有的居名都难以再生存下去,为了生活,他们离开了那里,其中也包括二狗的父母。
因为附近的村庄都受到了荒灾的困扰,二狗一家,与无数饥民,只有远涉他乡,想要寻求一条活路。
而二狗的母亲就是因为缺少食物,在路途之中饥饿而死。但若真是如此的话,二狗自然不会有什么怨言。
实际上,为了二狗父子能够活下来,二狗的母亲自己要求一死。
他们所带的食物并不多,如果按照当时的路程走下来,二狗全家都很难存活下来。但老天似乎就想要为难这个艰苦的家庭,二狗的母亲突然之间,病倒在地,原本食物不够就很难行走,还要带上年幼的葛道瑞斯,加上现在病倒的二狗母亲,基本就判了这可怜的一家死刑。
结果,二狗的父亲毅然带着年幼的二狗离开了那里,经过数月的跋涉,终于到了这个小村庄,就此扎根了下来。
二狗很明白,按照当时的情况,放弃自己的母亲是最佳的选择。但是在情感上,二狗从小缺少母爱,对于尚未见过的母亲有着难以割舍的亲情,无情放弃母亲生命的父亲,无疑扮演了凶手的角色,令二狗根本难以接受。
最终,二狗选择结束自己的生命,他从附近的一条河流跳了下去,原本以为会就此消失在世间,却没有想到会有李啸的意识诞生。
“这就是二狗的人生吗?或许说,穷苦,原本就该是我的命运。”
李啸靠在柔软的干草上,仿佛遥望到了另一个世界上的父母,突然发现,自己有着太多的牵挂。
对于二狗的父亲,李啸没有太多的记恨。只不过,突然而来的父亲,对于一个有健全意识的自己,实在难以接受。无论是对方的亲情,还是那蕴含着关怀的严厉,令李啸无法面对,剩下的,只是逃避。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
这个时节,已经入冬。寒风透过木房的缝隙,吹进了屋内,隐隐可以听见房外呼呼的风声。
李啸将麻布被子紧了紧,很难入眠。冰冷的温度令他有些颤抖,不过半年以来的生活,他已经有些适应了。
“砰砰——”
简易的木门的被敲的砰砰作响,几道浑厚的声音贯入了房间之中。
“娘的,这大冷天还要收年税,真是要人命啊。老袁你个狗东西,还不快给大爷开门,冻死我了!”
门外传来骂骂咧咧的声音,在二狗的记忆之中,这是最令他痛恨以及恐惧的话语,同样也是在每年的这个时候。
“这就来,这就来!”
老袁是李啸父亲的名字,袁并不是二狗父亲的姓,而是他从小时候起就这样叫了,从小二狗的父亲家也是几位贫穷,因此同样没有取大名,小袁小袁的叫着,直到现在,就改成了老袁。
尚未睡着的父亲起了床,口中吸了口凉气,连忙跑了过去,将木条绑成的木门拉开,这个时候,几个强壮的大汉破门而入,一脚将老袁踹倒在地,口水直接吐到了他的脸上!
“老不死的东西,竟然现在才给大爷开门,想死了不成!”
领头的大汉眼下有着一道长长的刀疤,神色狰狞,手中极粗的鞭子狠狠的抽了下来,啪啪作响,抽了几鞭,在老袁的身上,依稀可见血痕。但大汉犹自不解气,狠狠踹了几脚,又吐了口口水,这才收了手。
“真是个该死的老东西,赶紧将今年的收成全部交出来,否则老子就刮了你!”
大汉神色凶恶,仿佛要择人而噬。
老袁这时才有时间喘口气,连忙点头应是,顾不上疼痛,一瘸一拐的走进了内房,小心翼翼地拎出一袋粮食。
李啸此刻也被动静惊醒,走到屋口,看着这几位大汉。
“几位爷,这是今年的收成,只有这么多,希望几位爷能够给我们父子俩留点,我们还要靠它过冬。”
老袁露出恳求之色,大汉一把夺过粮食,掂了掂分量,突然一鞭子抽了过来,将老袁抽倒在地,脖子上出现一道火辣辣的血痕。
“才这么点粮食还想让老子给你留,明年如果不比这多上一倍,你们就准备好棺材等死吧!”
这一幕被李啸看在眼中,顿时将李啸惊住了!
“大爷们,求求你,给我们父子留一点,留一点就行…”
老袁不顾疼痛,苦苦央求。
“你个老不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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