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兴宗所谋之事,是这个时代下,掌握特权的那帮群体,所不愿接受的事情,毕竟从某种意义上来讲,这是在夺取他们的利益。
只是秦兴宗并未采取激烈的方式,在朝堂之上推动新政的变革,一旦用这样的方式来做事,势必会引起大的反弹。
天下熙熙皆因利来,天下攘攘皆因利往。
秦兴宗深知这些权贵的底层逻辑是什么,所以就用利益的方式,来驱动着北直隶、辽东两地的变动。
“校长,幸好有你所谋之事,还有所做的那些事情,不然学生等,想要在北直隶这边,推动这样的改变,那断然是不可能的事情。”
卢象升面露唏嘘,看向秦兴宗说道:“尤其是明兴投行、大明皇家银行的扩展,帮助学生等在治理地方上,起到了很大的促进作用啊。
先前很多难以入手的事情,在所投银子的推动下,可以用最简单直接的方式,采取按劳分配的模式,倒逼着不少士绅、地主被迫妥协。”
“是啊。”
孙传庭点头应道:“在大环境的影响下,先前那些掌握着生产资料的群体,反而成了最不赚取银子的群体。
而那些愿意跟随的小地主群体,却凭借着筹建起来的产业,依靠着雇佣的劳壮,赚取到价值不菲的银子。
这种逆差出现以后,使得先前严重的土地兼并的问题,竟然得到了缓解,甚至还让不少士绅、地主,都愿意投身到产业筹建之中。”
随着时间的推移,以明兴投行、大明皇家银行为主导的新派资本,借助启新学院在各地为官的学子之便,顺应北直隶治下各府县发展势头,投资了众多的产业。
尽管说所赚取的大头,都叫明兴投行、大明皇家银行赚取,但是在北直隶治下各府县,却同样也筹办起众多的产业。
“这都是正常的现象。”
秦兴宗面露笑意,看向卢象升他们说道:“利益这种东西,不是谁都能拒绝的,毕竟拿秤称银子的时候,那感觉是不一样的。
前些年,建斗筹办秦家村、京东新城,在里面培养出不少的脱产工人,这也给北直隶各地筹办产业,提供了不少的助力。”
一直以来对如何改变大明,如何叫大明跳出怪圈,秦兴宗都在心里暗暗思索,大开大合的处理方式,是不可取的。
至少在培养新思想群体,未达到一定规模前,试图通过朝廷层面,下发政令,来叫大明地方进行变动,是不可取的。
仅仅是皇权不下乡这一项,就足以让好的政令,最终成为一纸空谈,最后叫好的东西成为不好的。
“先前的确是学生等太心急了。”
陈奇瑜点头应道:“真正在到地方为官后,会发现很多问题,很当初在朝为官时,所想的是完全不同的。
即便是再好的政策,若是缺少底层执行者,哪怕有着千般好,最后所能带来的,都是万般不好。”
跟卢象升有所不同,孙传庭、陈奇瑜他们,在此之前并未在地方为官,所以对很多事情都不清楚。
尽管说朝堂上的争斗,那都是很激烈的存在,可在地方上的争斗,那同样也是很激烈的存在。
尤其是地方上的争斗,还伴随着朝堂上的干预,治下士绅、地主的阴奉阳违,所以很多时候,在地方为官,所承受的压力同样很大。
“能明白这个道理就是好事。”
秦兴宗面露微笑道:“还好我们有时间,而我有出任吏部尚书,在接下来的几年内,除了对北直隶治下的发展外。
启新学院毕业的那一批批学子,都将会向山陕两地谴派,叫他们给多灾多难的关中,能注入一丝活力。”
按照秦兴宗的设想,在发展北直隶治下各州府县之际,也不能放松对人才的培养,毕竟这才是大明改变的根本。
当然大明那么多的官位,不可能说都叫启新学院毕业的学子占了,很大一部分学子,会分流到各个领域,在民间发挥他们应有的作用。
“校长,若是这般的话,那我等在治下开办新学舍一事,是否继续加大投入?”卢象升看向秦兴宗说道。
“眼下朝中的局势,因为此事而变得动荡起来,不少言官御史,都弹劾校长,说您手伸得太长了……”
“这些你们都不必理会,继续按照原有筹谋去办。”
秦兴宗挥手道:“天子对此事都没多说其他,那帮务虚的言官御史,他们想弹劾,那就叫他们弹劾吧。
反正弹劾本伯的奏疏多了,也不差他们这一点。”
伴随着北直隶、辽东两地的改变,不少朝中的官员,对于这些改变,产生了极大的忌惮情绪。
倘若这些超出他们掌控的事情,持续地发展下去的话,那以后的大明,还是他们所认识的大明吗?
并且叫很多朝中大臣,觉得心惊的是,那些在底层出任官员的人,跟先前的官员有着很大的不同。
他们足智多谋,他们狡黠如狐,关键一个个都不贪财,一心只想着改变所在之地的颓废境遇。
“世人都说出淤泥而不染,可想要自证其身,又是何其困难的事情啊。”
看着神情坚定的卢象升等人,秦兴宗站起身来,说道:“眼下北直隶治下的发展,远比本伯预想的要好,有你们在这里全力以赴,本伯这个启新学院的校长,也不能就在旁边看着。
好啦,你们一个个都回去吧,本伯要进宫一趟了,有些事情要跟本伯的大舅哥,好好地唠一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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