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你,我是我,你没资格要求别人。”魏姗凶狠阴鸷的瞪着纪清宵,手肘用力一怼。
纪清宵原本泻了力的手跟着往前一探,重心朝前栽倒。一脚踏空,她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眼前一黑。
魏姗愣在楼梯口,她只是下意识一推而已,她没想到纪清宵就这么滚了下去,沉重的一声闷响,吓得魏姗回神。
***
纪清宵梦到被人追赶,一路不要命似的狂奔,前面是深不可测的峭壁悬崖,后面是恶毒女人的阴笑,她走投无路,贸然身后出现了那只熟悉温暖的手,她如释重负般伸过去,那手的主人却面色冷淡,单手狠狠一推,将她推下万丈深渊。
纪清宵猛然惊醒。梦被打破,可是她的眼皮却沉的怎么都撑不起来。
用尽了力气试了几次才缓缓的张开了眼睛。
入目是白茫茫一片,周身也是冰凉的,毫无温度的世界。
恢复了身体意识,她觉得头晕的不行,稍稍挪了一点点就更晕了。
“醒了吗?”
低沉的声音让纪清宵的视觉和听觉重新回归,她睁开眼睛定定看了看房顶,是白色的,稍稍侧脸一瞥,看见了旁边的吊瓶架。
原来她是在医院里。
病房是vip楼层,安静的贵宾单间。
“好点了吗?哪里不舒服?”贺宴锡站起来,灼热焦急的目光落在纪清宵眼眸里,像两团火,可却点不燃她心里的深冰。
小姑娘无意识的蹙了蹙眉,气息虚浮,“头好晕。”
“医生马上就来了,你等等。”贺宴锡踱步至门口,催促着门外的人。
很快,几名医生小跑着进来纪清宵病房。
纪清宵毫无力气,检查完之后,听见医生跟和宴锡说她因为撞击到头部造成轻度脑震荡,头晕是正常现象,又交代了什么,纪清宵完全听不进去,又缓缓闭上了眼睛。
病房又恢复了安静。
“医生看过了,说你没有大碍。头晕的很厉害吗?”男人的声音又将她唤起来,她抬起眼皮,声音沙哑,“还可以。”
“过了今晚,头晕的症状就会减轻。”贺宴锡说着,挨着纪清宵坐到床沿。
两个人都没有再说话。
沉默了很久,纪清宵才养了些精神,睁开眼睛看向贺宴锡。
他上衣是一件白色衬衫,袖口挽起来,胸前的扣子也解开了两粒,袖子已经有些褶皱了,胸口还有一片泼墨似的红色印迹,像是红酒。
他衣着狼狈,神色也带着疲惫,像是不得已赶过来的。
纪清宵看着贺宴锡,刚才那一幕倏地怔忪浮现,眼尾瞬间就红了。
贺宴锡也看了看小姑娘,不解:“这是什么表情,看见我了就这么难过?”
他不说话还好,他一开口,纪清宵的泪水就掉了下来。
刚才的委屈、怨恨、不悔和担忧瞬间从心底涌了出来,成了这覆水难收般的眼泪,无声的抽泣。
贺宴锡连忙抽出手边的纸巾,在小姑娘眼尾轻轻擦掉眼泪。
“到底怎么了?”贺宴锡不明原因,一筹莫展不知该问什么,安慰什么。
纪清宵有千万句话想要跟贺宴锡说,终究化成一句:“你终于回来了。”
“我出个差,又不是回来,怎么说这个?”贺宴锡不明缘由,微微蹙眉。
小姑娘哭得更甚,鸦羽般的睫毛已经湿的促成几簇,紧挨着脸颊的枕头也湿了。
“你先告诉我,到底怎么了?先说话,好不好?。”
纪清宵哽咽的摇了摇头,“贺宴锡,我以为你再也不回来了。”说完就哭成个泪人。
贺宴锡轻轻叹了口气,拧紧眉头。
出了事之后他就叫苏里立即去查,眼下看见纪清宵的样子,他大概已经明白了。
他不知道说什么来安慰小姑娘,干脆往前坐了坐,肢体动作先行,伸出胳膊,很轻很轻地抚拍着纪清宵的肩膀,由着她哭,“没事了,我回来了。”
过了良久,抽泣声渐渐变小。
小姑娘终于不再掉眼泪,贺宴锡停下手里动作,重新拿纸巾帮纪清宵拭掉眼角的泪痕。
“你怎么会从楼上摔下来的?”
“我……”她只记得魏姗用手肘用力一怼,她自己失去重心之后就摔了下去。
“是她推了你?”贺宴锡问。
纪清宵没有回答,沉了沉眼眸,鼓足了勇气问:“你和魏姗在一起了,是吗?”
“她这么跟你说的?”贺宴锡冷笑。
“你们在一起了是吗?会…结婚吗?”纪清宵喉咙哽了一下。。
贺宴锡眸色渐深,眼底是看不透的意味不明,思忖了片刻,他回答:“没有在一起。”
纪清宵眼中一颤,已经沉的泛滥濒死的心脏重新活了过来。
“这件事情不是那么简单,一句两句就能说得明白的。”贺宴锡面色寡淡。
纪清宵管不了那么多,她马上就要满十八岁了,这是他在给她机会,一定是的。
“要好好养伤,伤到了膝盖,还算幸运的是其他地方没有受伤。其他的事情我去处理,你不要管。”
贺宴锡叮嘱了纪清宵,又盯着她看了看,“我会保护你的安全,其他的事你不需要知道,听见了吗?”
“听见了。”纪清宵回答。
“嗯。”贺宴锡低声应了一句,拇指和食指揉了揉眉心。
“你怎么了?”纪清宵看贺宴锡脸色不好。
“没什么。你的伤口疼不疼?”
小姑娘的膝盖磕到楼梯的棱角上,庆幸没有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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