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蒜吗?”
“有姜吗?”
“干辣椒呢?”
“呃~香葱呢?”
陆小乙问了几样简单的调料,余粮均摇头,仿佛想到什么,一拍脑袋跑出去。
找调料去了吧!陆小乙如是想着,也不去管他,着手收拾起兔肉来。
提着明晃晃的菜刀,陆小乙赞道:“这刀不错。”然后摆开架势,让小丁他们躲远点。
小丁吓得躲到灶膛后,“大姐,要烧水吗?”
陆小乙被提醒,想到野兔肉要先汆一下,点头让小丁负责。
野兔被剁成小块,汆掉血水,捞起来了备用。
至于主食,陆小乙打算做饼子。灶房里有个木柜,陆小乙找到装面粉的袋子,竟然是精细白面。余粮家只有几亩山地,产出不多,这些白面对他来说肯定很珍贵吧,陆小乙舍不得用,继续翻,找到一袋麸面粉,颜色虽比不上白面,却是乡里常吃的面食。
陆小乙拿了些麸面粉出来,加水揉成团,放一旁醒着,然后,等余粮回来。
半个时辰后,余粮气喘吁吁的递给陆小乙一个篮子,不再是以往的淡笑,而是如孩童般得意的咧嘴笑,露出整齐洁白的牙。
陆小乙凑近一闻,有葱香和蒜味,这个时节能找到这么鲜嫩的野葱和山蒜着实不易,不禁激动道:“哪儿找的?”
余粮笑容不变,被陆小乙急切切的看着,有些不好意思,手这指着屋后高山的方向,“山里,祁溪头。”说完,顺势挠挠头,垂下眼睑,遮住亮亮的眼睛。
余粮既然能抓到野兔野鸡,对后面的山林肯定很熟悉,找几颗野菜也不算什么。而且,受海拔气温水分等影响,山里的季节本就比平原来的晚,有诗云:人间四月芳菲尽,山寺桃花始盛开。
都是一样的道理吧。
陆小乙一边想着,一边蹲下摘野葱和山蒜,小庚和刘宝也过来帮忙,陆小乙申明不能把葱插鼻孔里装象,小庚和刘宝懵然不懂,一旁的余粮却哈哈笑出声来,见陆小乙看过来,赶紧闭嘴,眼睛里却是满满的笑。
他听得懂。陆小乙有些惊讶,是了,余粮可是前几年才从城里回来的,并不是她以为的那样,他也许识过字,也许学过武,也许做过买卖,也许跟他爹跑过镖……有太多的也许,都藏在他的闷葫芦里。
陆小乙默默的把葱蒜洗净切好,吩咐小丁点火,她要开始做红烧野兔了。
余粮指了指剩下的野兔和野鸡,陆小乙马上明白他的意思,摇头道:“一只野兔够了,剩下的我用盐腌着,能多放几天,粮哥可以拿去卖钱。”说完,熟练的放油爆香兔肉,再加水慢炖。
有了调料就是不一样,香味弥漫开来,诱的灶房里诸位食指大动,急切的盼望着兔肉出锅。
这时,黑虎又汪汪的吠叫起来,小庚最挂心黑虎,急喘喘的跑出去,余粮刘宝和陆小乙也跟了出去。
来人竟是小胖子申强。
陆小乙翻了个白眼,“你咋找来的?”真是个狗鼻子。
申强昂着头,哼道:“别以为我找不到!”
刘宝和小庚不喜欢申强,余粮却不介意,微笑着让申强进来。
申强狗鼻子使劲儿嗅着,一路寻到灶房,在灶膛跟前蹲着,双手垂到腿间,跟一旁的黑虎有何区别?
兔肉烧好,然后是烙饼。
此时,中饭已过,晚饭尚早,这顿饭卡在中间,却丝毫没有影响在座的食欲。
刘宝和小庚虽然吃的欢,但举止仍可以用规矩来形容,毕竟不是在自己家。
反观申强,陆小乙真怀疑他在家是不是天天吃糠咽菜,红嘴油腻腻,两腮胀鼓鼓,活脱脱一副吃货模样。
再看余粮,吃的很慢,大多数时候都在吃饼子蘸汤,兔肉全部留给他们,且一直笑融融的看着。
陆小乙眼疾手快,夹了块兔腿肉给余粮,“粮哥,你也吃。”
余粮明显一愣,朝陆小乙笑了笑,直到结束,余粮就吃了一块陆小乙给他夹的兔腿肉。
陆小乙莫名的心情不好,回道:“粮哥家条件不好,野兔肉本来能卖钱的,却拿出来招待我们,咱们以后可以来找粮哥,但不能再吃他了。”
小胖子脸唰的红了,心里有些后悔,但嘴上不承认,“哼!我来的时候,你们已经在做饭了,这会儿说出来的话偏偏针对我,大不了我回家拿几十文钱给他。”
陆小乙哪里是这个意思,气的不搭理申强,独自走到最前面,申强落在后面噘着嘴。
走到当初那条深沟附近,申强突然快步上前,对陆小乙吼道:“都怪兔肉烧的太好吃了!哼!”又道:“提钱是我的不对,改天我帮粮哥干活去,总行了吧!”小胖子一通吼完,气鼓鼓的往前跑去,肥肥的小屁股扭的陆小乙想砸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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