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中华猛然放下酒杯。贾中华:
“不要越说越得劲啊?”一拍桌子。又说:
“咋地?有娘家人给你撑腰啊?”
张家阳向吕玉仙使眼色又笑脸迎上贾中华。张家阳:
“姐夫是没有尝试过离别之苦,如果尝试,便不至于是这样的态度了。”
吕玉仙:“他尝试也是枉然。大老粗一个。他懂啥?!”
又说:“只知道拍桌子打板凳。”
贾杰婞观察二人不会动武这才进了里屋。又偷偷招手贾杰敏。
压低声音。贾杰婞:
“尚若厨房里打起来,我冲出去劝妈妈,你跑出去抱住爸爸的大腿。”
贾杰敏:“既然你担心他们打起来,那还进屋?”
贾杰婞说今晚叔叔在家里,恐怕不得干仗。
厨房。只听贾中华说:
“我是大老粗一个,我是只知道动武,因为我爹就是纵横疆场的武将,可不是抽大烟不知道女儿死活的大烟鬼。”
吕玉仙黑眼。吕玉仙说贾中华没憋好屁。
张家阳:“姐夫你这样数落三姐的家人就是你的不是了。”
吕玉仙:“你让他说,他以为他爹是武将他便自豪了?即便进了讲武堂,那又怎么样?还不是放废了贾家这个大少爷?”
又说:“没文化真可怕。”
张家阳笑道:“我爹一辈子经营首先想到的便是一定要把我送进高等学府。”
吕玉仙专挑贾中华疼痛方寸戳。贾中华甚难堪。阳光再也没能穿透乌云。黑沉眼睛。贾中华:
“我大老粗也不能责怪我父亲。你怎不想想,我父亲去参加北伐,母亲是小脚妇女,大姐出嫁早,家里我不挑起大梁还有谁能够挑起大梁?”
吕玉仙:“说去说来都怨你妈没有意识。”
贾中华:“你母亲就有意识?若有意识,你还能到地里去刨红薯充饥?”
贾家厨房常常将一件事说成另一件事。如果能够就事论事阐明一件事,那么,或许他们就能主宰这个家庭的命运而不至于偏离了。
这晚,张家阳整整甩下五土碗的饭。只说从骑行出来便是饥一餐饿一顿的。一路基本都是骑行到田间地里刨一些红薯来充饥。贾中华止不住讥笑。吕玉仙:
“既然来到家里了,你怎么都要吃饱了饭?家阳,刨红薯不是啥丢人的事。今后不要再提?不要让那些地主家小姐家的少爷听到又要讥讽笑话了。”
贾中华再次窘迫。张家阳也显窘迫。吕玉仙这才反应过来。吕玉仙:
“我可不是说你,啊?!”
张家阳岔开话题。张家阳:
“你们放心,只要我张家阳尚有一口气在,我便一直申诉下去。到靖城之前我便想好了,如果他们是一个鼻孔出气,那我便到省城去申诉。只要我的问题落实,那我便要来感谢你们一家人盛情款待。”
又说:“最重要的是你们一家人的不嫌弃不怕牵连。”
贾中华说如果要去省城,只怕你一路骑行艰难,要不返回来找一辆总站的顺风车?
吕玉仙说尚若这里没有得到申诉,只怕是你便走不出来了。
张家阳黯然神伤。
贾中华提议他不然就直接上省政府申诉。
张家阳说还是得按照步骤来。又从陈旧的军用挂包里取出一份材料委托吕玉仙,如果此去没有消息,便想办法帮助去省城投出这份申诉材料。
吕玉仙提出何以区分他此去的情况。张家阳为难了。思前想后,张家阳说明以一个月的期限为定。张家阳:
“无论我的申诉是啥情况,一个月我便会来信。我会说明如果没能解决便请三姐再帮我邮寄出这份材料。
贾杰刚再进门。贾杰刚想到东山看守是携带枪支站岗,又怎么能够逃出来呢?
贾杰刚的好奇,正是吕玉仙的问题。贾中华让贾杰刚压低声音。张家阳笑道:
“长期装煤,自然跟驾驶员也熟悉起来。当然,闭口不能提及想申诉的问题,否则,人家哪里敢冒风险带我出来得罪看守?”
贾杰刚压低声音。贾杰刚:
“那叔叔怎么对驾驶员说呢?”
吕玉仙说他打破砂锅问到底。贾杰婞从里屋伸出头。贾杰婞:
“他——未雨绸缪。”
贾杰刚:“你才‘未雨绸缪’呢!”
张家阳:“是男人都能理解……”又腼腆而笑。仿佛是一个尖端科技问题。迟疑。犹豫。张家阳:
“只对驾驶员表现老实,说明主要是想媳妇了……”
第二天大早,张家阳离去。
午时。吕玉仙再次交代即便是对张洁勤,赵玉泉都不能透露半个字。
贾中华只说似乎更像是天意,昨天晚上竟然没有外人到家里来。贾杰婞即刻点出刘小贤的名字。吕玉仙神情自若。吕玉仙:
“回头我会招呼他全当家里没有来过外人。”
贾杰刚:“此地无银三百两。”
吕玉仙冷眼瞥去。
贾杰婞:“依你有何高见?”
贾杰刚:“全当没有这回事就好。尚若他提及询问,就说他眼睛花了,家里根本没有外人来。”
贾中华:“这么一个大活人怎么能说没有呢?”
吕玉仙:“说没有难不成他还要硬是来闲扯?再扯便说人家是路过的,讨口水喝。”
贾杰敏:“可是,叔叔是坐在桌边一块吃饭的啊?”
满眼不屑。贾杰刚:
“他们又不是不知道爸妈心肠善良,家里不是常常坐满了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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