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被简晓辉的叫嚷声惊动了的简家上下,也已经从屋里出来了。
简老太看到简晓辉,问的第一句话并不是“啥?你考上清大了?我家辉子果然厉害!”而是“你自己的录取通知书都拿到了,咋不给你大妹拿啊?”
还很有责怪的味道。
简晓辉颇无奈地道:“不是我不给她拿,她是在学校报名的,录取通知书肯定是寄到学校那边啊。”
这时期的高生也是统一报名的。但很多学生是农村户口,家庭住址东散一家,西散一户的,邮政为了节省人力一般不给单独送,都是送到大地址。所以,很多学生预留的反而是学校地址。
大伯娘倒是晓得情况,说了一句:“懿丫头已经去领通知书了。娘,她反正考的是全科满分,你有啥好担心的?辉子只考了325分了,都能上清大,懿丫头肯定没问题。”
啥叫我只考了325分?简晓辉郁闷极了,这已经是很好的分数了好吗?干啥回回都把我跟我大妹放到一起比较嘛!我俩能是一个水平线的吗?
但在爷奶两位大家长的威严之下,他也就只敢在心里叨咕叨咕。
而这时候的简悦懿却并未去县高中拿录取通知书。相反的,她去了市里。
就如她大伯娘所说的,她这个成绩想去哪个大学都是没问题的。既然早已知晓结果,还有什么好着急的?
这一纸录取通知书倒是提醒了她,她离家外出读书的日子已越来越近。一去首都,一家人就再没办法像现在这样天天聚在一起了。而且本县地处偏僻,就是去乘火车,中途都还得换乘,才能抵达祖国的首都。
单程据说就要花上五六天的功夫。那样一来,除非是寒暑假这类长假,要不然,她还真没法儿回家。
她心里委实伤感,干脆去了市里,打算给家里人都买点东西表达一下心意。
一路上,不管是坐车还是走路,好多人都在回头望她。没看她的,要不然是行色匆匆,自己有事的,要不然就是低头在想事情的。
简悦懿并不以为意。
自从开始修行之后,她整个人的气色、肤质变化相当大。有天早上起床照镜子的时候,看到镜中人那肤如凝脂,几乎看不到毛孔的样子,她自己都觉得惊讶。
要知道,这个时代的粮油供应普遍都不足,每个人看上去都面黄肌瘦的。在县城的大街上转悠一圈,想找到一个长得胖的都难。而简悦懿虽说天生丽质,才刚穿进书里来时,肤质也粗砺得很。她的美只在骨相和五官上。
现在肤质也提上去了,皮肤真如凝脂般有近乎半透明的质感,整个人气质也完全不同了,恍若旧时大画家笔下的仕族贵女一般。这般人物放到哪里,都注定是鹤立鸡群的。
虽说身上被贴了“寻水小英雄”和“省状元”这样的标签,但简悦懿在书里的身份到底是农家女,她并没有城里人那样丰富多样的票证。
不过,几个月前淘沙金的时候,她就发现了xx老码头那边有黑市了。
那个老码头自古以来就是商贾云集之地,即使建国后,政府对倒买倒卖打击极严,但那里依然是物资集散重地。如此一来,也就免不了有人会铤而走险,依码头之便利而兜售黑货了。
这些人多半都是船员,或附近的住户。船员随船只每到一处地方靠岸,都会下岸去四处搜寻性价比高的物资,再进行价格加成,在码头黑市卖给需要的人——除了粮食是谁都需要的以外,他们卖的一般是外地商品。
这些人是一道贩子。卖完东西,拍拍屁股走人,根本没多大风险。而附近的住户就是二道贩子了,有可能会被抓的基本都是这些人。
不过,今年8月底的时候,南斯拉夫总统铁托来访,我国与南外交恢复正常。而正因如此,我国领导也知道了许多关于南斯拉夫走有自己特色的社会主义道路而带来的种种好处。特别是它物质文化方面的丰裕,给我国领导还有困顿的国民留下了深刻印象。
从那时候开始,对倒买倒卖的打击就不再如以往一般严厉了。打击投机倒把办公室的工作人员去查黑市,也渐渐变成了例行公事。至多是收缴违法买卖的商品,进行一番批评教育而已。
简悦懿坐车到了老码头车站,就下了车。凭着记忆寻到了当初的那个黑市。
黑市的人卖东西也是有讲究的。他们怕被抓,所以一般都不会把货物带在身边。只杵在那边站着,等看到貌似来买东西的人,再一个个走过去,像暗号接头一样问一句“我有xxxxx,你要看看吗?”
做这种营生的多半是胆子较大的男性。于是,简悦懿一走到那个黑市,杵在那边的男同胞集体看傻了眼。起码有七八秒,都没人反应过来该去暗号接头。
倒是有一个穿了件厚实军大衣的男性先反应过来,跑来问她:“大妹子,想不想试点儿新鲜货色?我这里有广州那边过来的漂亮衣服。像你长得这么好看,这些衣服跟你肯定是绝配!”
她倒没被“漂亮衣服”打动,反而上下打量了一下他身上的军大衣:“你这军大衣不错啊,是你自己的货,还是在哪儿买的?”
作为全科满分的省高考状元,她给省里挣足了面子。前不久省里才奖励了她500元,市里也奖励了300元,县里奖了100元。而东方红公社仅仅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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