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去,他心痒的不行。
三甲医院出错机会是不多,但并不是没有。
而且,他在李秋花身上总结出来的药物搭配,也需要验证。
要不然就凭卫生院的情况,就算杜衡再牛逼,也不会有危重症患者往卫生院跑的。
“好,我现在就出发。”略一思考,杜衡就给出了答案,至于费用,他只字未提。
随他们吧。
给的少了,即便不符合市场行情,自己收了也就收了,毕竟自己不是圣人,也没必要扰乱市场行情,让别人在背后骂人。
要是给的多了,就拿市场行情的价,多的退给人家,还能落个好名声。
当然这一切都是建立在把人救活的前提下,要是没救活,他实在没那个b脸拿。
换好衣服,出门给王珍珍交代了一声,便拦车往市一院赶去。
这一刻,杜衡又突然兴起了买车的念头。
三甲医院的急诊科,不论人多还是人少,永远是一副乱糟糟的样子。
有哭天抢地的,有嘶声哭喊的,也有低头沉默不语,等待医生“审判”的。
有人说,如果要看人性,就去大医院的急诊科。
在那里,你能见识到人世间所有的情绪,所有的人性,还有全部的悲欢离合。
所以要当一个急诊医生,除了要有过硬的能力,还得有一颗风吹不动、雨打不晃的心,你要悲天悯人,也得铁石心肠。
心软的人干不好医生,更干不好急诊医生。
“杜医生?!”
一道惊喜的声音在杜衡身后响起。
杜衡回头,就见一个女人面含笑容走了过来,是邓佳。
“真是你啊杜医生,你干嘛来了?送病人吗?”
“邓医生啊,你好。我是被周义贤主任叫过来的,说是有一个肺心病的病人要会诊。”
邓佳的眼睛亮了一下,对于杜衡被请来会诊,她在整理完中午那个产妇的资料之后,一点不都怀疑杜衡是否有这个能力。
至于杜衡说的那个肺心病病人,她也清楚。
就在刚刚,这个病人第九次进入病危,比前几天的间隔时间要短了很多。
现在周义贤和那位男医生还在病房抢救呢。
“杜医生,这边走,主任他们正在抢救这个病人。”
路过病房的时候,还顺手在办公室给杜衡拿了一件白大褂。
刚走到病房门口,周义贤和男医生满头大汗的走了出来,神色之间尽显疲态。
任谁在短时间内来两次高强度急救,比他们两人现在的状态都好不到那里去。
迎面相遇,杜衡和周义贤都有点措手不及。
但大家都是有身份的人,也知道来干什么事的,略一晃神的功夫,两人又都恢复正常。
杜衡主动开口,“周主任,我来了。”
周义贤也主动的回应,“欢迎杜医生,你来的正好。我们刚给病人做完抢救,暂时算稳定住情况了,但是病人的状态很不好,要不趁现在正好看看?”
“行,我们一起看看,讨论一下。”
“进来吧。”
走到病床前,杜衡没有着急上手就检查病人,而是接过后面以为男医生递过来的患者就诊记录,上面详细的记录了病人的病症情况,还有多次的抢救过程。
主因和李秋花一样,都是肺心病心衰,但是区别也很大。
李秋花的病根在肺部,是呼吸衰竭造成的危象。
而这位患者,则是急性肾衰竭。
杜衡详细的看完就诊记录之后,才开始上手检查病人。
而病人现在,由于刚刚经过抢救,人还在昏迷之中,身上是各种管子和导线,密密麻麻的就像蜘蛛网,看着很是吓人。
再看病人,脸色青黑,嘴唇发紫,放在外面的手指甲,也是青紫一片。
而且杜衡都不用往前走,就能听见患者喉间的痰鸣,上下拉锯且绵长。
杜衡深吸一口气,弯下身子伸手探了一下病人的脖颈,发现颈动脉跳的非常剧烈。
就这三点,就可以看出患者现在的心肺功能非常的不好。
撬开嘴巴,看到的就是苔白厚腻。
再号脉,六脉皆乱且散不成脉象,但是摸其下三部却又沉实有力。
杜衡眉头微微皱起,周义贤给他看的急救记录,对他来说只是一个参考,他要自己辩证病人的虚实寒热,阴阳内外。
要是辨不清楚,错把热症当寒症,只要有一味药用错,全盘皆输。
这可是要命的病,是急重症,是没有给他试错机会的。
其他病症,用药之后,自己还可关注系统统计,看看药有没有用。但是这个情况,药下去,那就没得改错的机会了,或者说机会非常小。
脑海中的知识飞快的翻动整合,眼睛又扫了一下病人的全身,看到腹部的时候,眼睛微微一凝,伸手拉开病号服。
腹肿如鼓,脐凸胸平。
杜衡又往前一步,掀开了病人腿上的被子,一双青紫鼓胀的双脚漏了出来,杜衡轻吐一口气,把裤腿也拉了上去,入眼的就是两条大粗柱子。
整个下肢可以说是烂肿如泥。
周义贤他们的记录上也写了,但写的下肢浮肿。
杜衡暗暗吐槽,这是浮肿吗?两条腿和两个脚面全是青紫色,肿胀的幅度已经让整个下肢的皮肤开始泛光了。
他们是不是以为急性肾衰竭已经控制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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