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来没见过这么好看的狐狸!”陆韵莘的眼睛本就生得大, 现在满脸惊喜, 眼睛就更大更远了,竟和小狐狸有几分相似。
外头的护工阿姨看到有陌生男人一进一出,心里不放心, 正好进来。
江晚啼边望过去边道:“这狐狸像人, 爱听漂亮话。”
陆韵莘观察了一会儿,发现小狐狸确实没什么攻击性, 很是温顺, 大着胆子上前握了握它的白软爪子。
护工阿姨见了忍不住出声:“狐狸它特别好, 从不需要人烦。”
由于江晚啼这个女主人没有给白狐狸定名字, 他们佣人也不好妄自取,至今还是狐狸狐狸的叫。
陆韵莘觉得自己的心都要被这个毛绒白狐狸融化了,临时多了个决定:“我也要我小叔叔为我买一只。”
江晚啼挑眉。
以陆辜肃的能力, 不可能不清楚自己侄女在外头的所作所为, 可他迟迟不亲自出现……
想到这, 她忍俊不禁。
陆韵莘向她投来狐疑的眼神。
江晚啼拣了个理由,笑着说:“它很喜欢你。”
店老板来了。不知怎的, 刚才还和他争的大小姐说高兴就高兴了,变成一副笑脸,要了这里最好的面料。
从店里出来,江晚啼脸上的笑意也跟着多了几分。
护工阿姨当她是买了新布料心情转好,心想着以后要多带小姐出来转转。
江晚啼自然开心, 她腕上的红线又长了一截。
假如有可能, 她愿意天天见到陆辜肃, 绝不嫌腻。
也幸得白泽不在,他要是在,必然会被气到。
“江小姐,接下来我们去哪儿?”护工阿姨问。
江晚啼指了指酒楼的方向。
护工阿姨“啊”了一声。现在离饭点还有好些时间呢。
江晚啼道:“不是我,是它饿了。”
“咕唧咕唧。”小狐狸仿佛知羞了,忸忸怩怩地把脸埋到江晚啼的衣裳上。
护工阿姨了然,推着轮椅朝着酒楼走。
一路上,不管是轮椅还是轮椅上的小姑娘跟白色狐狸,都赚足了行人的眼球。
还没到酒楼大门口,护工阿姨的脚步放慢许多。
江晚啼睁开眼:“进去吧。”
话落,守在门口的店小二小跑来,毕恭毕敬地把她连人带椅抬进店。
护工阿姨算个心思比较细腻的人,当即有点走不动路。在这就能清楚听到里头人讨论的内容了。
她怕江小姐听了不舒坦。
酒楼的灯是水晶灯,光彩夺目得晃眼。还没到点,落座的人还很少,独一桌的几个男人谈话声分外清晰。
聊的是周家的事,打趣周家今非昔比,那位正室还没娶的大少爷要添个姨太太。
而小姑娘神色自然,落落大方,不知是真没听见还是听见了不做声。直到点完菜,护工阿姨才见她望过去一眼,细白的指尖点在红漆方桌上。
她肌肤赛雪,身形娇弱得愈加惹人怜惜。
护工阿姨暗自一叹,忍不住道:“小姐…”
江晚啼摇摇头,示意噤声,慢条斯理地捻了块冷盘里的牛肉喂小狐狸。
她确有好些日子没见周家人了。
周家的舵倒是变得快。
江淮远夫妇出了这么大事,按着江周两家多年的情份,不说代为照顾遗孤江晚啼,起码该多多照拂。结果现在周家不闻不问不说,还打算娶个姨太太入府。
周相临曾和她提过,这安排是周老先生的意思。老爷子半年前避世养病,上个月才回晋州。不过老爷子再怎么安排,周相浔也得照做才行。眼下看来,他是一点没拒。
护工阿姨看她一言不发,悬着一颗心,忍不住埋汰起周家人。
哪有像周家这般的!为了个姨太太弄得兴师动众,引得外人笑话。
不远处私底下议论的那桌声音忽得小了,有人人压低声音提醒道:
“周家人来了,你少说两句。”
话落,就见周二少爷走了进来,身后跟着五六个下人。
才在背后论叨过周家的那群人个个面面相觑。
整个晋州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眼前这位周二少爷是他大哥周相浔的第一拥护人。
在骤然的寂静中,周相临一眼发现了那位坐在轮椅上的姑娘。
他疾步走去,后面的人要跟,被他摆摆手示意退下。
江晚啼正低头喂蜷在自己腿上的小狐狸,专心的模样好似并没有注意到周围变化的气氛。
“晚……”
“周二少爷。”
她未抬头,一声尊称分外生疏。
周相临的脚步蓦地一顿。
听说她回江公馆了,他想去但爹不允。本就清瘦的人不过十多日未见就消瘦了太多,她肯定吃不好睡不好,要不……还是去医院吧?
他所有的话都被江晚啼仿若陌生人的目光给生生咽了下去。
晚啼她不是这样的……定是她生气了,她气从前交往甚密的周家人忽然就对她不管不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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