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丞手足无措,略一慌神,稳了稳才道:“苏老汉已然年迈,不堪田地劳作,种不出庄稼,那田地也就荒了,我看这苟员外出钱买他的田,也是一片好意。”
韩生正欲再辩,县丞正襟朗道:“依本官看,此事全因韩生不明真相,因苟世仁欲娶苏锦娘为妾,怨极生怒,捏造事实,毁谤于人。念及有功名在身,今次姑且饶过,回去好生反省,勿要再掺和苏家事。”
县丞不辨真伪,不分青红皂白,全无视百姓死活,显然跟苟世仁是同一伙人。
韩生忍无可忍,怒骂道:“昏官,你们跟苟世仁狼狈为奸,为虎作伥,我大明律例昭若日月,必会把你等绳之以法。”
围观百姓也人声沸腾,议论不休。
县丞怕流言大起,一拍惊堂木,高声詈骂:“大胆韩生,竟敢辱骂父母官,还咆哮公堂,班头,掌嘴。”
陈骆暗自冷笑,大步跨出,抡起胳膊就想往韩生脸上招呼。
沈末一掠而出,正好接住了劈头打向韩生的巴掌。陈骆正要作怒,一眼认出沈末就是昨日在田间收拾他的人,吓得赶紧挣脱,跑到县丞跟前一阵耳语。
陈骆话一说完,县丞断喝道:“大胆刁民,昨日殴打公人,今日又来搅扰我公堂,该当何罪?”
韩生方才只当要挨打,一介书生怕受不起几掌,本有些害怕,现在又被素不相识的人给救下,惊魂未定。
沈末道:“我听大人断案,有些草率啊。”
县丞见他答非所问,大怒:“本官问你姓甚名谁,可与此案有涉,如若不然,速速退去。”
沈末只当做没听见,又道:“这位陈班头昨日带人强占两位老人的田,还打伤了老翁,另外,陈班头亲口承认苏家老汉也是他带人打伤的,大人怎么不审他啊?”
县丞见堂下人对他全不理会,暴跳如雷:“来人!给我乱棍打出。”
衙役刚要动,沈末暗里射出几枚凝水针,打住了几人穴位,把人定在了原地,半刻时辰内也不能动弹分毫。
县丞看没人听使唤,就想陈骆使唤:“你去!给我赶出去。”陈骆犹犹豫豫,也不敢动。
县丞恼羞成怒,又无可奈何:“你想怎么样?”
沈末道:“等一等。”
县丞:“等什么?”
沈末:“等知县大人。”
县丞脸色骤变,差点栽倒到桌下去,哆嗦问道:“有人来上任了?”
陈骆和一旁王锦早也是面色如土,不知如何是好。
沈末见韩生神色已缓和不少,拍了拍他肩头,淡然道:“等着就是了。”
一堂众人,连同围观百姓,都鸦雀无声,静静等着。
过了个把时辰,突听堂外有人高声问:“什么人,就敢往衙门里闯!”
只听有人喝道:“滚开!”
随即只听“啊”的一声惨叫,接着又是“嘭”的一声,像是重物摔落的声音。
沈末淡淡一笑,轻声道:“来了。”
又听人喊道:“知县老爷到!”
韩生一听声音,愣愣道:“元兄?”
只见两人从围观百姓中出来,正是杨青羽与元少修。
原来这韩岳与元少修是多年好友,二人都是少年成名,惺惺相惜之下成了知交,时常诗文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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