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知道什么叫做心里恐惧吗?”
李世民的话明显是威胁,但姜云志却表现得很淡定。
能坐到皇帝这个位子上的人都不会是什么善茬,姜云志从来都不敢轻视任何一个人,更别说李世民还是个马上皇帝,是通过玄武门的事情才坐上皇位的。
“心里恐惧?那是什么?”李世民皱起了眉头,他有些不解。
这四个字他都认识,两两的组成词他也懂,但合在一起他就不明白了。
“所谓心里恐惧其实就是在特定的环境下会产生的一种情绪,这种情绪能达到无声杀人的地步,而这种情绪是可以通过人为来引导出来的。”
“比如呢?”李世民挑了挑眉。
“比如您找一个囚犯绑了,蒙住他的眼睛在他的手腕上划一刀,要划破,但只能让他感受到痛觉却不致命的程度。”
“然后弄一个盆放在下面,上面放上另一个,让那个人听到滴答滴答的滴水声,然后告诉他这是他的血在流,等血流干了他就会死。”
“最后,您会发现手腕上的伤口早已结痂,但这个人却死了。”
“你想说什么。”李世民依然是按兵不动,但语气已经变了。
“我只是想说,我知道很多陛下不知道的,这并不仅限于之前跟您说的那些,我也知道您的手下有很多的方法,但这可能不会是收益最大的一条路。”
姜云志暗自鼓起勇气给自己壮胆。
他知道自己的话在李世民面前是很可笑的,想要一个人活着是很简单的,哪怕是这个人一心想死。
手脚一捆,定期用有麻醉剂的针扎一下舌头,比如历史上有名的麻沸散。
这样一来怕是想自杀都做不到。
至于绝食?搞个羊肠子弄根软点儿的棍子直接杵到胃里,定时灌一些流质食物就好了。
他知道,在李世民这样的态度下已经没有回旋的余地了,他只能尽力给自己争取最大的利益,甚至是自由。
“你这是在威胁朕吗?”李世民的眼睛眯了起来,散发出一种很危险的气息。
“并不是,而是在为了陛下您着想。”姜云志摇了摇头。
“比如说,您应该熟读各种典籍吧,但若是突然让您背诵其中的某一段您是不是一下子想不起来,可如果有人说了上一句让您说出下一句呢?”
姜云志的话让李世民安静了下来,那种危险的气息也消失殆尽。
“就好像我一样,在来到大唐之后是先知道了您登基,然后才想起了会有颉利南下一事,但您若是让我说以后会发生什么事情还真不一定能说得出来。”
……
气氛陷入了一种诡异的寂静之中,屋内的奶奶没有发出任何的声音,旁边的长孙无忌也依然是这样。
“你想要什么?”良久之后,李世民突兀的开口。
闻言,姜云志狠狠地松了一口气。、
他知道,他的目的达成了。
虽然他依旧没有讨价还价的能力,但却有了转圜的时间。
“我不想要什么,若是有功您一定会按功行赏,我要的就是您像对待普通人那样对待我就可以了。”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
“您的敌人怕是不会想让您徒增一份力量,哪怕他们并不知道这力量的作用。”
李世民抬头看着姜云志的眼睛,丰富的阅历所带来的掩藏功夫让姜云志看不到他在想什么。
“你很聪明,知情势懂进退。”
“走吧,朕给你和你的祖母准备了一栋房子,在太平坊,这是对你击退颉利大军的奖赏。”
李世民站起了身,代表着这桩无声的交易已经达成。
“陛下稍等。”姜云志也站了起来。
“太平坊不太合适,那里住着的都不是一般的人,您赏赐于我那里的房子太过引人注目了。”
太平坊,那里是真正的天子脚下,和光禄、兴道、务本三坊同为最靠近皇城的地方。
比如长孙无忌,他的府邸就是在太平坊。
李世民闻言停顿了一下,然后转头看向了长孙无忌。
“辅机,你有什么合适的房子或者是庄子之类的地方吗?”
“回陛下,房子的话没有,您也知道臣的产业都投入到那些东西上面了,只有些庄子了。”
“不过就算是最近的也在长安城外。”
自从进入院子到现在,长孙无忌第一次开口说话。
“长安城外?在哪里?”李世民思索了一下。
“在金光门之外不远处,潏水河畔,若是进京的话最多也就小半个时辰。”
“你看如何?”听了长孙无忌的解释,李世民转头看向了冯智彧。
“谢过陛下。”姜云志躬身拱手。
人不能太贪,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已经超出了他原本的预料了,如果还不满足的话反倒是不美。
“好了,既然这事儿定下来了那朕就要问你点儿别的了。”
李世民又坐了下去,甚至伸手开始转动起了石磨,帮姜云志磨着豆腐。
“现在那颉利大军已退出了长安周边,但却在邠州驻扎了下来,他是不是想要卷土重来?”
“可能性不大。”姜云志也坐回了地上,开始给石磨里添着泡好的豆子。
“若不是我的出现,陛下您是带着长安所剩无几的兵力和满朝文武在渭水河畔与那颉利谈判,最终达成暂时的和解,斩杀白马立盟。”
“而后那颉利就率军返回了草原。”
“之前尚且如此,现在颉利遭逢大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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