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医早已将银针准备好了,只要衣裳一褪下,就可以立刻施针。
伊人扶住就要将白子衿的衣裳给褪下去了,她暗暗咬牙。
“唔。”突然,白子衿嘤咛了一声,有些痛苦的吐出一个名字,“别走,妖孽……别走。”
君玄歌的手一僵,接着怒火在他的眼底涌起,刹那间屋子里的气息让太医颤抖。
君玄歌心里有怒,但想到白子衿还发着高烧,他深意一口气,瞬间就恢复了温和:“还看着干什么,替皇后针灸!”
太医颤颤巍巍的上去:“还请,还请皇上将皇后娘娘的衣裳再,再,再拉下一点。”
君玄歌眼里有怒,但还是轻轻的要将白子衿的衣裳拉下。
可刚碰到衣裳,突然一只滚烫的手抓住了他的手。
他一抬头,对上一双噙着碎泪的星眸。
“君玄歌,你,你干什么?”虚弱的声音自白子衿粉唇溢出,警惕满满。
伊人惊喜:“小姐,您醒了!”
白子衿直直的盯着君玄歌。
“你发烧了。”终于,君玄歌缓缓开口,“太医正正要为你针灸。”
发烧?
白子衿一愣,星眸有些怔怔,她发烧了?
似乎是为了求证,眩晕感上来,伴随着无力。
“我怎么会发烧。”白子衿揉了揉自己的头,她还以为君玄歌是要对她做什么。
伊人低声解释:“小姐您应该是昨晚着凉了。”
白子衿皱眉,昨晚?
难道是她昨晚在外面吹风吹太久……这也有可能。
君玄歌看着她对自己的防备,内心有苦涩有复杂,但儒雅脸庞上的温柔不变:“先让太医替你针灸,将烧退下去再说。”
白子衿看了看旁边的太医,粉唇勾起慵懒的弧度,星眸带着朦胧之色:“臣妾自己来就好,让皇上担心了呢。”
君玄歌眼神微深,哪怕刚才她对他防备警惕,可那也是真心的。
不像现在,纵使再笑语嫣然,都是虚假得不切实际。
“也好。”君玄歌温柔的点头,并没有强行要太医替白子衿针灸。
白子衿笑得美艳迷人,她扫了一眼太医,看似是自袖子里取出银针,其实是从空间药房里取出。
银针一取出,白子衿并没有耽搁,也没有忌讳谁,在自己的几个穴道上扎了针。
那太医眼前一亮,这医术果然不愧是神医门!
“伊人,等会儿我给你几包药,你去帮我熬煮就好。”白子衿慵懒吩咐。
连药,她也是不愿意用君玄歌的,怕君玄歌在里面动手脚。
君玄歌自是知她的防备,却只是高深莫测的一笑,温柔道:“让伊人去煎吧,朕陪着皇后。”
白子衿笑得魅惑懒散:“臣妾多谢皇上。”
君玄歌温柔点头,含情脉脉的看着她,陪着她聊着天,就好像一对恩爱无比的夫妻。
白子衿则靠在床上,脸上是笑,可若是细看就会发现她的漫不经心。
小半个时辰后,伊人将熬好的药端了进来。
“先放在那儿吧。”白子衿道。
君玄歌却道:“给朕吧。”
伊人看向白子衿,询问着她是否要给君玄歌。
白子衿星眸划过光芒,随即她唇瓣浅勾:“给本宫吧,烫到皇上了可怎么是好。”
伊人立刻将药端给白子衿,黑乌乌的药一看就知道有多苦,更别说那刺鼻的味道了。
可白子衿却端过碗,仰头一口喝下。
又烫又苦的药入口,白子衿却连眉头都不眨一下,脸上的笑也依旧妩媚惑人。
“皇后。”君玄歌皱眉,他心里是极不舒服的,最后变成温柔的询问,“苦吗?”
白子衿懒懒一笑:“臣妾自己下的药,怎么会苦,况且臣妾也并不觉得药苦。”
君玄歌温柔点头:“若是苦,定要和朕说。”
白子衿笑着颔首。
站在她身后的伊人却是暗叹一口气,看着自家小姐的目光里全是心疼。
这世上有谁是不怕苦的呢,不过是因为那个会在她苦后喂她蜜饯的人已经不在了,她也就……不想再怕苦了。
君玄歌在对白子衿永远像是有用不完的时间,就好像他不是一个要处理百务的帝王一般。
用了午膳很久之后,有大臣来求见,君玄歌才离开。
“照顾好皇后。”
“是。”
白子衿坐在太师椅上,披风盖在腿上,她星眸闪过懒散的幽芒,危险一瞬即逝:“伊人,刚才茗余禀告的是什么?”
“小姐,是内功传信,我没有听到。”伊人一脸惭愧。
她的内力并没有君玄歌和茗余高,所以没法听到他们说了什么。
白子衿精致长卷的睫毛轻颤,良久后,她道:“嗯,知道了。”
“小姐,今天下午您就别出去了吧,这烧刚退,要是再受了风寒就不好了。”伊人道。
今天下午,原本永定公主和小姐约了去逛荷花池,谁知小姐发烧了。
“好,你差人去和永定公主说一声,等我烧退后再和她去游池。”白子衿思索了一会儿点头。
她和永定见面,是有事要和永定商量,毕竟永定是凤惊冥安排的人。
但现在她身体抱恙,只能以肚子里的孩子为先。
伊人领命而去,刚走出宫殿外几步,就感觉到有人蹩脚的跟踪她。
伊人冷笑一声,并没有惊动跟踪的人,而是像没发现一般继续往前走。
“噫,星诏太子。”路过一个小拱桥的时候,伊人看到了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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