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天儿愈发冷了,绵绵细雨下个没完。
这日,还是再寻常不过的一日,天儿依然下着小雨,街道上极少有人走动,偏生在此时,外面哄闹了起来。
余锦瑟这时候正同寿春公主在说话,心头一凛,唯恐有变,急急唤了人去外面打探,这一打探就不得了,
原是皇上薨逝了!
寿春公主脸上血色霎时褪了个干净,‘腾’地一下便从座椅上站了起来,拉着那下人就让他再重复一遍,再听得那下人说了一遍她更是难以接受,身子摇摇欲坠。
一旁的下人眼尖,当下就上前扶着她,谁知就在此时她的肚子突然痛了起来,胸口上下急剧起伏,猛烈喘息着,额上更是冒出了一层冷汗。
余锦瑟一边安抚着寿春公主,一边吩咐人去请大夫,又让人将寿春公主给扶到床上去平躺着。
寿春公主不过才怀孕六个多月,要是早产了只怕孩子是活不了的,且不说孩子,只怕大人也是极为危险的。
余锦瑟急得满头大汗,可也只能撑着腰在一旁等着,不时出言安抚她几句,让她莫要慌张,慢慢地喘匀气息。
不多会儿,许大夫终于是来了,余锦瑟忙带着人退到一边去,眼见着他替寿春公主把脉,又下了药,这才完事。
“少夫人放心,公主这是受了惊,一时伤心过度才动了胎气,只需好生调养着,我这儿再开几服药就好了,但最好是卧床修养。”
余锦瑟点点头:“好的,谢谢许大夫。”
皇上薨逝,全城戒严,宫人哭丧。
直到了亥时余锦瑟才见到了风尘仆仆穿着一身孝衣的卫渡远回来了,那时候她正躺在床上打着盹儿,就感觉有人的呼吸离自己很近,冷不丁就感觉有人贴上了自己的唇,湿润润的。
她迷迷糊糊地睁开眼来就瞧见是卫渡远,她对着他笑了笑,拉着他的手道:“累了吧?睡会儿?”
卫渡远点了点头:“我去洗洗,免得你嫌弃我一身臭。”
余锦瑟迷蒙着一双眼,哼哼唧唧地道:“我何时嫌弃过你?只是想着洗洗睡能舒服些,你舒服了,我也舒服。”
卫渡远看着这样的余锦瑟,心头像是被一根羽毛挠了一下,痒痒的。
“你别撒娇,别勾我。”
余锦瑟嘟哝道:“我哪里勾你了?”
因着睡得半睡不醒的,她声音愈发模糊,时高时低的,甚而还嘟了嘟嘴,似是嫌弃卫渡远吵着她了。
殊不知这模样落在卫渡远眼中更是好看,就想将她抱起来好生揉一揉。
他无奈地看着要睡不睡的她,又看向她盖在被子下的肚子,索性伸手进去轻抚了一阵,跟自己孩子打了个招呼,这才去收拾自己了。
待卫渡远收拾回来,余锦瑟强撑着睡意坐了起来,揉着自己双眼道:“爹回来了吗?”
“回来了。怎么了?”他不明所以地问道。
“公主今日听闻皇上薨逝的消息很是担忧,动了胎气,我今晚本想在那里守着她的被她给赶回来了。”
她转过话头,又安慰道:“你别担心,无大碍,我会照顾好公主的,你也顾好自己便是。”
卫渡远这时候已经上了床,叹了口气就势便将余锦瑟揽进了怀里,在她耳边低声道:“公主那边要你多费心了,毕竟皇上以前也很是疼爱她,虽然这些年发生了许多事,但公主看重情谊,到底是有反哺之心的。”
他轻轻含住了她的耳垂,声音显得有些模糊。
“这几日要辛苦你了。待过两日,将皇上送出去就好了。”
他久久等不到回应,低头一看就见人窝在怀里睡着了。
他低头吻了吻她的额角,就将人缓缓地放到了床上,见人似有醒转的迹象,又躺下来将人抱在怀里低声哄道:“睡吧,我在这儿呢。”
余锦瑟再醒来的时候卫渡远已经不在了,她便穿好衣裳往寿春公主住的院儿去了,陪着她用了饭,又说了会儿贴心话,她这才回了自己的院子。
到得院中,余锦瑟突然停下了脚步,问一旁的明月道:“明月,那东西烧给他了吗?”
“夫人放心吧,已经烧给他了。”
余锦瑟点点头便不再多说。
她答应了恭亲王要给他做一件用余家独有的针法绣出的衣裳,如今他不在了,自然是只有烧给他了,这无疑是那衣裳最好的归处,起码不会让人抓住把柄。
皇上在皇宫停灵满三日便被送往了皇家陵园,这日,京城的钟声久久回荡不去,百姓从皇宫的宫门处跪到了京城的城门口,满城都是飘荡的白绫。
而寿春公主到底是耐不住了,不顾大夫让她卧床修养的话硬要起身,披麻戴孝,打算出门送皇上最后一程。
余锦瑟不放心寿春公主,就一直陪着,陪着她目送着皇上的棺材出了城。
她看着这一幕,不禁心生感慨,有些人斗了一辈子、算计了一辈子又如何?不论出身高低,最后还是免不得一死,到头来不过依然是一抔黄土。
皇上薨逝,柳园作为太子顺理成章地继承了皇位。
江山初定,卫渡远又是柳园最为信任的人,自然更是忙了,常常他回来的时候余锦瑟都已经睡下了,不过白日里她也很是忙碌,一直在带着余家的一众绣娘赶制龙袍。
好在这龙袍赶制了大半个月终于弄好了,礼部也将柳园继位的一干事宜给准备好了。
那日,万里晴空,柳园一步步登上了那个旁人肖想许久的至高位置,位于下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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