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二夫人出府往陵墓的方向来了。”台阶上,一名黑衣人禀报道。
裴浩然的眼底闪过一道厉芒:“她终于出门了,好,来得好!按计划行事!”
从裴府到这座陵墓,必经之路就是一座密林。她竟然敢挑拨桑玥和他的关系,他会让她死无葬身之地!
马车快速驶离了主街道,进入了偏僻的郊区,越走越黑,越黑越让人心生不安。
远处,传来似有还无的哀鸣,像十八层地狱里被上了大刑的女鬼在拼命嚎哭,桑柔闭目养神,脑子里竟轰然浮现了一张血淋淋的脸,快如闪电,令她猝不及防,她吓得头皮一阵发麻,不由自主地睁开了眼。
西红瞧见桑柔的脸色一瞬间变得惨白,以为她不舒服了,于是出声建议道:“小姐,我们回去吧,改日天气好再去陵墓也是一样的。”
轰隆隆!
一声惊雷将桑柔高高抬起的手给劈了回去,她的心底惊惧渐生,但面上却强壮镇定:“都走了大半,回去岂不可惜?”
关键是裴浩然的行为已经让她忍无可忍了,家里有如花美眷他不好好地享用,整日在坟墓里陪一具女尸,传出去,她的面子往哪儿搁?
“啊——”车夫一声惨叫,桑柔的心一怔,马车开始剧烈地摇晃,继而,是马匹痛苦的嘶叫,她赶紧让西红掀开帘子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谁料,西红的手刚一触及锦花垂帘,便被一股巨大的力道钳制了,不待她回神,骨骼传来一阵巨响,手腕一痛,她已成了残废。
“啊——”尖叫声在车厢内暴走,西红痛苦地倒在了地上,桑柔吓得魂飞魄散,“谁……谁?”
回答她的是一声惊天地泣鬼神的吼叫,她浑身的汗毛就在这一声催命符里根根竖起了!
一头金黄色的狮子跳进了车厢,张开血盆大口,露出锋利的、闪着银光的獠牙,一把将桑柔扑倒在了软榻上。
“不要——”
话音未落,她的半张倾国倾城的脸已被金狮一口咬掉,那种痛,锥心刺骨!
她拼命地挣扎,手脚乱踢乱打,狮子再度张嘴,朝着她雪白的脖颈咬了下去。
咔擦!
只剩半边脸的头颅从身体处断裂,她的眼底还闪动着惊魂未定的泪花,仿佛在说,我招谁惹谁了?就出门看看自己的相公,怎么遭此横祸?
又是一声惊雷,将天际拉开了一道硕大的口子,倾盆大雨一泻而下,冲刷着深秋的夜,在凹凸不平的地面激起三尺多高的水气,顺带着,洗走猩红的血液。
金狮吃得饱饱,车厢内,只剩一副光秃秃的躯干和一颗面目全非的头颅。
金狮餍足地舔了舔唇瓣,往陵墓的方向跑去。
“公子,它……它看起来好像蛮凶残的样子,你……你确定要抓来做宠物?”不远处的树枝上,怀安紧搂着枝桠,战战兢兢地问道。
慕容拓挑了挑眉,黑宝石般璀璨的眼眸里掠过一丝极亮的波光,那是一种毫不掩饰的兴奋,“不凶残本公子才懒得要!等本公子把它驯服了,就送给母妃做看门狮。你在这儿守好了,万一母妃的暗卫寻来,你知道怎么蒙混过关吧?”
怀安苦着一张脸:“蒙……蒙混过关……呜呜……公子,你……去吧……明年记得给我烧点儿香。”
王妃要是知道他帮着公子做遮掩抓一头狮子,一定会活扒了他的皮的。看门狮?亏他家公子想得出来。
陵墓的偏穴中,苍鹤用朱砂画了一个复杂的图形,如万藤盘缠,毫无规则,但细细分辨,又似乎能瞧出无数金刚符印,这图形,裴浩然只随意扫了一眼便有种灵魂被抽空的剧痛。
苍鹤喟叹道:“现在后悔还来得及,过程很痛苦,绝非常人所能忍受,万一中途你承受不住再选择退出,你耗损的寿命也补不回来了。”
裴浩然深吸一口气,缓缓吐出,眸子里的目光半是犀利半是柔和,他不做言辞,径直走到中间盘膝而坐:“师父,请开始吧。”
苍鹤亮出八卦盘,催动巫术,单指一划,一道紫光迸发而出,直直戳向裴浩然的眉心。
同一时刻,头顶一道白光轰向了他的百会。
尖锐的疼痛袭来,裴浩然止不住地打了个冷颤,紫光化刃,在他的额头内戳来戳去,每戳一下,他都痛得仿佛肝胆俱裂。
不过须臾,冰冷的墓穴,只着单衣的他已被汗水湿透。
苍鹤打入一道又一道紫光,每一道都比之前的更加迅猛、更加凶狠,裴浩然的身体已经成为了一个战场,无数紫光在他体内盘根错节,和白光相互厮杀,这是要以他的身子为载体,运用大能和天地法则对抗,他必须用强大的意志力维持清醒,否则一旦陷入昏迷,天地法则的力量便会骤然加倍,苍鹤再厉害也爱莫能助了。
两种力量的相互倾轧已经粉碎了他浑身的筋脉,也损伤了他的五脏六腑。
先是鼻子,再是耳朵,继而又是双眼,纷纷淌下刺目的血滴……
却说慕容拓追着金狮潜入了陵墓,但不知怎么的,拐了个弯,金狮便不知所踪了。
难道,金狮是这陵墓的看门兽?
他狡黠一笑,当真如此的话,他唯有盗墓了!
七弯八绕,他发现这陵墓奇怪的很,还有人把守,但他也没真的往心里去,只慢慢地摸索着前行。
“你坚持住,我去取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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