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儿孙绕膝,绿柳成荫,自然母子和好如初,不复当年敌对冷漠。
可若是一旦秦池知道今日的真相呢,知道是萧德妃怂恿景仁帝处置孟云遥的呢?
届时情景恐怕又是另外一番了。
薛慕棠和顾宝笙对视一眼,知道这是皇家的家事,她们不便再继续听下去,便连忙告退了。
萧德妃朝顾宝笙意味不明的望了一眼,转头似乎又与景仁帝添油加醋的说起孟云遥的不堪来。
*
御花园
春雨刚过,满园红艳艳的桃花娇露欲滴,流露妩媚。
脚下的绣花鞋鞋底被清凉的雨水浸得有些微微湿润,但顾宝笙也不在意,轻嗅着空气中春日雨水混着花瓣甜美的芳香。
顾宝笙的心情好,薛慕棠自然也是。
她扶着顾宝笙慢幔的走,说的话却欢快极了,像栖息在狭长深红桃枝上的讨喜喜鹊。
“啧啧……太子殿下这回可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还想害你?”
薛慕棠抬头望天,十分无奈:“我就说他瞧着脑子就不太够用吧。
结果他的脑子还真不太够用!
也不知道德妃那么聪明的娘怎么会有个傻儿子呢?
你说这脑子笨不能怪他蠢吧,出来害人就是他的不对了啊?
得,这下自己挖坑把自己埋了,也不知到时候他两眼一抹黑,上哪儿给自己上坟去。”
顾宝笙噗嗤一声笑了。
薛御史本来就是个在朝堂上说话带刺走路带风,偏偏说的头头是道,娓娓道来让人心服口服。
听薛慕棠这么一说,可不是么?
秦池这眼睛一时半会儿好不了,景仁帝的寿辰他可就错过了表现的机会了。
至于其他不成器的皇子,谁知道是真的不成器,还是假的不成器呢。
若是在秦池眼睛没有回复这段时日生出许多事来,可不是萧德妃一个人能对付的了。
不过也好,多几个人牵绊住萧德妃,也省得她成天到晚的在自己身上打主意。
“不过,”薛慕棠微微蹙眉,“方才出来的时候,我无意中朝德妃那儿望了一眼。
可是瞧见了她眼里的杀机……而且……”
薛慕棠很肯定道:“就是冲着你的方向来的。”
如果是想杀孟云遥,杀机便该垂头默默的恨。
可是想杀她,那眼神里或许是不由自主便流露出来的。
薛慕棠有些不大明白,“你都救了秦池了,还把上好的药给她了,怎么她还想恩将仇报杀你呀?”
顾宝笙摇头,她也不太明白。
都说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恨。
就算萧德妃对自己的恨源自于她幼年推秦池下太液池,源自她害江阳毁容,可是方才她递过去那瓶药时,萧德妃的神情确乎太过古怪。
而那种古怪,是在萧德妃看到药之后,而非是景仁帝说来她救了秦池的命之后。
所以……
顾宝笙将刚才的场景在脑子中过了一遍,沉默片刻方道:“棠姐姐,你帮我查查那瓶药吧!”
“药?”薛慕棠不懂,“那药不是你的么?”?
为什么还要她查?
“是怕有人在里面下毒嫁祸于你?”
“不是。”顾宝笙摇头,“此药珍贵难得,德妃一定会保存完好,不会给人机会下毒。
我只是……”
顾宝笙突然有些头疼,“只是不知为何,想到很久以前的一些事,脑子有些胀胀的疼。
方才想了一番这药是谁给我的,又什么时候给我的,脑子里竟无一点头绪。”
“你以前没给过别人这药?”
顾宝笙揉了揉眉心,脑袋更疼了,“我不记得了,这药是我在梳妆台上的多宝匣子里拿出来的。
闻着味道像医书上记载的清心膏,又细查了一番,发现果然是,我便自己留了下来。”
其实对于这药的来历,她压根儿一无所知。
薛慕棠郑重的点点头,表示让她放心。
又道:“宝笙,你既然头疼,不如让鬼医给你看看?”
“不用了。”顾宝笙笑道:“想来也不过是略微有些头疼脑热的,犯不着这么劳师动众的让鬼医来瞧。”
倒是半夏趁着顾宝笙盯着桃花出神那一会儿,朝薛慕棠眨了眨眼睛,示意一会儿跟薛慕棠细说。
她家姑娘性子有时太不绵软了些,什么事都硬撑着。
半夏总觉得,找鬼医配点儿那些草药给顾宝笙沐浴香汤时多用用,才能让自己姑娘的身体越来越好。
*
天牢
孟云遥被绑在木桩子上,行刑的粗使嬷嬷胳膊比她大腿还粗,一柄木锤子看着不怎么重,实则与小铁锤的重量差不多了,上面还布满了尖锐的刺。
若不是要留她一命,流放三千里。
这木锤子,一早便换成铁锤子了。
春日天牢里的水十分阴凉,一瓢冷水下去,孟云遥身上的衣裳便湿透了。
血水滴滴答答顺着她的裙摆滴下来。
整个人身子一抖,立马打了个哆嗦惊醒了,“谁?好大的胆子,竟敢……”
孟云遥正想大骂一番,却猛然发现自己所在之地暗无天日,面前还坐着她分外熟悉的萧德妃。
萧德妃捧着汝窑梅子青茶杯在小口小口的喝茶,看得出来心情是如释重负的惬意。
见孟云遥惊恐万状的盯着她,萧德妃勾唇一笑,“怎么,这下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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