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花端水进来,咽了咽唾沫才道:“公……公主殿下,奴婢服侍您起来洗漱吧。”
飞花的话刚落,丝雨便眼底黛青的从屋外走进来,一见地上衣裳散乱,还有些暧昧的气息,整个人都僵在了原地。
“公……公主殿下?”丝雨吃惊道:“这是怎么回事儿啊?”
她昨晚在凛四门口等着等着就睡着了,一觉醒来便是大天亮,可没听说楚世子救了公主殿下的事儿啊!
飞花知晓此事是北堂竟做的,忙拉着丝雨的手,帮着北堂竟撒起谎来。
虽然她和丝雨是姐妹,可是比起姐妹来说,“女子出嫁从夫”自然是北堂竟这个日后的夫君更重要了。
丝雨听完飞花的话,仍旧是皱眉不信道:“公主殿下,此事太过蹊跷了,奴婢昨晚的确没有听到楚世子回来的消息,这来的人若不是楚世子的话……”
“够了!”秦萱儿本是欣喜若狂,喜在眉梢的,怎能容丝雨一回来就泼冷水。
她冷眉冷声道:“昨夜让你找世子,你半天找不来人,若非飞花眼尖,看到了人,眼下还不知乱成什么样子?
本宫不怪你失职,你反倒要疑心这疑心那的……”
秦萱儿说着说着,就想起当日在云州之时的事儿,若非是这个丝雨的什么老乡,什么医术高明的神医,她能染上瘟疫,在那淡月山遭那么大的罪?
想到一个人不好,那她便哪里不好,秦萱儿越想越气。
她多信任丝雨啊,把找楚洵这样的事都交给了她来做,可最后将人找过来的,竟然是飞花!
到底是心思深的人想得多,这丝雨……秦萱儿眼睛一眯,多半是心悦楚洵,存了私心,这才阳奉阴违的!
她来西戎本就艰难,若还留着这样一个心怀鬼胎的奴婢,那岂不是自己把自己推入了险境当中?
因而,当下便裹着被子厉声道:“来人,将丝雨立马给本宫拖下去……杖毙!”
飞花丝雨齐齐大惊失色,“公主殿下!”
然而,丝雨求饶的话还未出口,门口的护卫便堵了她的嘴巴,将人带走。
秦萱儿冷漠的看着丝雨瞪大了眼睛向她求救,心中却无一点波澜。
等房间重归寂静,秦萱儿这才对飞花道:“服侍本宫洗漱!”
飞花背后一片湿凉,背对秦萱儿擦了把冷汗,暗道一声好险。
若不是八皇子殿下,今日死的,可就是她了啊!
从此之后,飞花待北堂竟更一心一意,怕秦萱儿更战战兢兢了。
不过秦萱儿却并未察觉飞花的变化,从今日醒来那一刻起,她的注意力都停留在了自己的身上。
铜镜中,少女眉眼妩媚含情,风韵万千,如霜雪一般的皓腕上也带了些红痕。
秦萱儿将袖子拉下来,想到昨夜她真的与楚洵有了肌肤之亲,鱼水之欢,忍不住脸颊发红,笑意绵绵。
“飞花。”秦萱儿羞涩道:“子珩今早是什么时候走的,你怎么不告诉本宫一声?”
飞花忙将准备好的说辞说了出来,“世子殿下说昨晚……昨晚公主殿下您太累了,让奴婢不要打搅您休息。”
秦萱儿的脸更红了些,突然想到了什么,她将手慢慢的放在了自己的小腹处。
与楚洵欢好之前,她便用了秘药,算算这时间,呵,等到西戎,她这孩子肯定是有了的。
她有与楚洵的恩爱亲密,有与楚洵的亲生子嗣,顾宝笙除了那副要死不活的身子,还有什么?
拿什么跟她比,有什么资格跟她比啊!
想到这儿,秦萱儿脸上便绽开一抹温柔又得意的笑容来,广平王府的世子妃,终究是她的!
*
塞外苦寒,去西戎又路远迢迢,这一路上秦萱儿没有少遭罪。
然而,让秦萱儿觉得折磨的不是身,而是心,她已经好久没有跟楚洵单独相处过了。
自从那一晚后,楚洵对她仿佛又回到了从前,冷漠凉薄,疏远有加。
秦萱儿几次三番想跟楚洵多说两句话,俱是被那北堂竟打断了。
好在,飞花给她带来了楚洵传的话。
“楚世子殿下说,这一片儿都是西戎的地界儿呢,哪儿哪儿都有人监视着。
若是在此处和您稍微亲密些,被人瞧出了什么,那可是大大的不妙!
还请公主殿下稍安勿躁,等时机成熟,世子殿下自然会想办法带公主远走高飞的。”
秦萱儿眼下手里只有飞花一个得用之人,心里更是一直认定了楚洵早对自己情深根种,自然是飞花说什么,她便信什么。
因而,她听完便忙笑道:“既如此,那你便告诉凛四,让他好生替本宫照顾子珩,本宫……”
她脸上带了浅浅的粉红,羞道:“本宫等他便是了。”
飞花低头,心里大松一口气,还好,还好。
骡车队晃晃悠悠,慢慢吞吞,走了一月有余,将近两月,终于抵达了西戎京城。
北堂竟将楚洵和秦萱儿送到驿馆后,便就此告辞,回宫给正德帝请安去了。
秦萱儿蒙着面纱,刚想柔柔弱弱的下马车,却听到车下有百姓低声议论着。
“说是和亲的萱儿公主呢,也不知好看不好看?”
听完话那人便嘿嘿一笑道:“凭她生的跟仙女儿似的,那也保准儿没有靖南王府的小郡主好看不是?”
“果真?”
“谁骗你谁是小狗儿,那天儿那小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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