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燕婉刚走出去,看到钟良钰时,他也朝这边看过来,只不过目光却是在她周围逡巡,很显然是在找什么人。
她假装不知,故意问道:“不知钟小将军来找本宫所为何事?为何如此行色匆忙?”
一边说着,一边坐在上首,手里端着青花茶盏,面色平静地品着。
钟良钰朝她周围环顾一周,却并未发现那个想要见的小身影,眼里的落寞一闪而逝,这才跪下行礼问安。
“公主殿下,微臣此次来找您,主要是想请缨去西北战场。”
上官燕婉早就猜到这个结果,但凡孙思柔去的地方,他肯定会跟着的,不放心啊,这可是好不容易找到的小媳妇。
可是一想到之前他做的那些事,虽然是为了所谓的大局着想,但孙思柔着实被伤了心,这也是事实,怎能如此轻易放过他。
不论是因为什么,只要让爱人伤心落泪了,那便是他的不是。
上官燕婉一直秉持着这个理念,所以并未立刻做出反应,只是在一旁装糊涂。
“哦,为什么?并非本宫不通融,而是本宫依稀记得这次将军府并未参与其中,太子哥哥不是让你们按兵不动吗?钟小将军这般行事,是否不妥?”
钟良钰那般聪明,又怎会听不出她的意思,分明就是在故意难为他,想要让他表个态而已。
整个上京的人都知道,虢平公主对国公府的嫡小姐十分宠爱,甚至超过几个亲皇妹。
而他伤害了孙思柔,虢平公主又怎会轻易放过他,想起当日在寻芳阁那一巴掌,只觉整个脸都烧了起来,依稀还有些疼。
别人或许不知道,只以为虢平公主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娇公主,可他比谁都清楚,虢平公主的武力值可比一般男人还要厉害,当初在西南边陲演武场,她可是当众拉开了几十斤的重弓。
那一巴掌扇下来,可是运足了气力,至今想起,脸颊依然隐隐作痛,火烧火燎的。
钟良钰有心要把小徒弟追回来,又怎会顶风作案,只一味的装傻卖乖,为了老婆,什么男人的尊严也不要了。
“公主殿下,明人不说暗话,而且微臣就是个粗人,说话也不会拐弯抹角,既然能求到你这里来,便实话实话了。
我知道思柔肯定会跟你去西北,我不放心她,肯定要跟过去的,我不会带走将军府的大军,会把宏金和宏元留下来,让他们全力配合太子殿下行事。
这次去西北,我只带十几个人,愿在国师麾下打头阵,而且几年前我曾去过西北作战,对那里的地势环境相对较了解,对咱们行军打仗多有帮助。”
他先是明确地说出,此次去西北参战就是为了保护小媳妇,又不急不缓地摆出条件,充分说明了非他不可的原因。
上官燕婉不露痕迹地观察他的神色,眼里带着一丝笑意,原本以为是自己看走了眼,后来之后他和国师联手,把她和思柔都骗了,起初真的是火冒三丈,但冷静下来后想想,若要成事,确实需要隐忍,不能操之过急,否则云汐也不会入套。
她心里的那点怒火早就熄灭了,尤其是见到红光满面的孙思柔后,小丫头都释然了,她还有什么好生气的。
“行了,本宫已知道钟小将军的打算了,你且去府里等消息吧。”
上官燕婉送走了客人,也紧跟着走了出去。
秋绮不解地看着她,“公主,这是要去哪里?”
上官燕婉走出大殿,朝外看了看,正是初春时节,梨花如雪,满满的压了一枝头的芳香。
“去少卿府一趟。”
秋绮眉头微皱,越发想不明白她心中所想,但也没有多问,只跟了上去。
上京,少卿府。
灭门案已经过去月余,在金大和陈琇蓁的张罗下,府中又恢复了些生机,却没有再买下人回来,阖府上下,也就他们三人。
贺澜庭曾是天之骄子,如今断了一条腿,心中最不愿的,便是让人看到他的废腿,虽然不再整日里撵陈琇蓁离开,但依然是冷着一张冰块脸。
看到的时候,故意绷着面皮,连一丝笑意也没有,看不到的时候,又抓心挠肝的急躁,生怕她一生气真的走了。
他的心矛盾着,煎熬着,就这般过一天是一天。
对于自己的腿,他已经不抱任何希望了,每天躺在床上,再也不能舞刀弄枪,有些自暴自弃。
贺澜庭正躺在床上想些有的没的,听到脚步声,头都没转,声音落寞。
“金大,不用每日都来换药的,反正也好不了,就算真的能结痂,晚一点,早一点,又有什么关系。”
说完之后,却没有听到回答,他也没在意,只把身体朝床里一翻,背对着身后人,或许是不想看到他人眼里同情的目光。
因为腿断了一条,截肢的地方经常会发炎肿痛,后来白清觉给他送了个药膏,每天都要按时涂抹在伤处,帮助伤口愈合。
金大每天上午都会来给他上药,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如今看起来不再血肉模糊,结了一层新皮。
刚开始,贺澜庭还不能接受,毕竟是从大腿根砍去的,若要上药,势必会看到不该看的地方,而且白清觉交代,为了伤口愈合,下半身暂时还不能穿正常的亵裤,只能穿宽大的直筒裤,手一撩,下半身一览无余。
这种事情,是个男人都接受不了,更何况还是个天之骄子,面子比天大。
当初金大拿着药膏进来的时候,被他骂得狗血喷头,直接撵了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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