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准惹祸。”
“知道了,快去吧,错过了这个炉温,再重新烧起来,还不知要什么时候。我乖乖地等你就是,保证不惹祸。”
他又将她塞进被子,仔细安顿一番,这才掩了门,随凤倾城入了剑庐。
床上,门关上的瞬间,萧怜双眼猛地张开,一片幽深浓黑之色。
没了霜白剑剑锋的压制,一股深深的怨恨轰然而起,唤醒了之前从方寸天中吸纳的黑暗力量,瞬间将她整个人淹没殆尽。
……
剑庐中,温度极高,凤倾城就只穿了一件薄薄的衣衫,敞开了领口,汗水从脸颊淌下,滑落在脖颈肩窝上,映着炉火,闪闪发亮。
她偷眼看胜楚衣,他竟然可以在这样高温下,纹丝不动,一滴汗都没有,不由得心生敬畏。
胜楚衣拿出鲛珠,立在炉边,静静看了许久,似是告别,之后再没有半点犹豫,与霜白剑碎片,一同送入熔炉之中。
鲛珠在炉火中,随着高温,渐渐融化,与融化的玄晶铁融合在一起,化作铁流,送入剑模,初具形态,再反复锤炼,直至成钢。
剑庐中,一声声,一锤锤,昼夜不息。
小屋中,不知睡了多久的萧怜被吵醒。
她从床上起身,径直悄然去了剑庐,那门敞了个缝隙,里面的锤炼声,铿锵有力。
“尊上,让我来吧。”凤倾城有些不好意思,到底现在谁才是铸剑师?
胜楚衣此时已去了外袍,挽起袖子,亲自锤炼霜白剑,“你虽铸造技艺精湛,可这锤炼的力道还差几分,本座自己来。”
他每锤炼一千次,便滴上一滴血,那血落在红透的剑上,滋地一声,化作白烟。
凤倾城在一边想搭手帮忙,又没什么可做的,见他忙得终于出汗了,心中惊叹,太好了,您老人家也终于知道热了!
她随手抓了汗巾,冲过去替他将汗擦了。
擦了一下,没擦干净,凤倾城还想再擦,胜楚衣却将头一偏躲开,“让开,不可分神。”
“哦。”
她向后退了一步,又变得无所事事了,就继续杵在一边看热闹。
忽然,凤倾城感觉有一道目光,正落在自己身上,一种不寒而栗的感觉令她毛骨悚然。
她向门口看去,发现虚掩的缝隙外,萧怜如鬼魂一般的立在那里。
有杀气!完了!误会了!
凤倾城赶紧扔了汗巾,“我出去一下。”
说完,冲了出去。
“师……师父!”
萧怜的手极快,直接掐住她的脖颈,压低声音,“叔叔是我的,谁敢打他的主意,全都要死!”
凤倾城骤然被掐住咽喉,说不出话来,比比划划,“放……开……开开……”
“他还用得着你,暂且不杀,再敢造次,当心脑袋!”萧怜慢慢放开她的脖子。
她绕过凤倾城,从门缝向里张望,眉眼间,有说不尽的倾慕和思念,又有说不出的幽深与黑暗,额间银白的神印,莲花一般,一闪而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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