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合作,冷暴力。
何鸿远在大功率照射灯下,靠墙站了好几个小时。即使他有吐纳术护身,也感到双膝发麻,脸上肌肤更是被眩亮的灯光直射得发痛。
刘世民和高个子青年轮流着向何鸿远询问,提的都是相似的问题,仿佛在进行语言轰炸一般。
何鸿远懒得废话,只能保持沉默。
午夜时分,刘世民离开房间,接听了一个手机来电。在手机另一端,他的顶头上司叶月华向他通告一个新情况,明日将有省里大人物和市里二号大佬去龙泽乡参加一项工程开工典礼,发生在龙泽乡的事,将会变得更加敏感。而市军分区一号大佬,竟也亲自给叶月华来电,过问此事。
刘世民会意,表态道:“我一定在天亮前拿下何鸿远,并将这一案件办成铁案。”
叶月华沉声道:“老刘,我相信你的办事能力。市监察行政部门一把手的竞争人选中,我最看好的便是你。”
刘世民连忙表忠心,那兴奋而谦卑的样子,全然没有老纪检的刚正形象。
他结束和叶月华的通话,如打鸡血般地在各个办案房间转了一圈,给下属们下达指令,即使是采取非常规措施,也要快速拿到必要的口供。
有了领导的暗示,办案人员很快对道一道长和鲁旺采取非常规措施,恐吓、体罚等办案方式开始粗暴进行。
鲁旺享受到的体罚大餐,是他的双目眼皮被办案人员用手指拉开,然后把他的脸部凑到大功率照射灯前,让他双目接爱射灯照射。
鲁旺的瞳孔变得滚烫,并感觉灯光在无限放大。他的眼泪不由自主地滴下来,眼泪流淌不止,眼前也出现幻觉,仿佛眼球如火球般崩碎,溅起许多火花。
“只要你如实反映何鸿远以权谋私的问题,我们便将你放开。”一名办案人员道。
“你们想要我诬陷我兄弟,办不到。”鲁旺嘶吼道。
“这是如实反映问题,不是诬陷。”办案人员道。
“你们就是在搞诬陷,这就是诬陷。”鲁旺道,“老子以前混过社会,什么手段未见识过。你们想凭下三滥的手段搞我兄弟,老子出去后,把你们搞死。”
“呵,还敢威胁办案人员。”另一名办案人员忍不住照着鲁旺的肚子砸了一拳,“想要以暴力相威胁,行啊——让我看看,你到底有多暴力。”
鲁旺到底是混过社会的汉子出身。他进入鸿雁旅游投资公司后,虽然懂得许多为人处事的道理,但他骨子里的血性并未被抹去。
他并未被限制人身自由,被人揍得火起,便一把推开拉着他眼皮的家伙,抡起拳头干架。
两名办案人员以往办案,面对的办案对象,多是见了他们便腿软的人,哪有如此彪悍对待他们的人。
他俩二对一,竟是不敌鲁旺的一对拳头,着实吃了鲁旺好几拳,被鲁旺撵着在房间里跑。
陋壁房间里的办案人员听到动静,纷纷过去支援,才将鲁旺拿下。
何鸿远听到隔壁房间闹出的动静,向一脸阴沉的刘世民道:“呵,隔壁在上演全武行呢,不知你们又要诬陷谁。你们办案也搞刑讯逼供这一套,这是违法乱纪啊。这不有失你们这一部门的光辉形象吗?”
“对我们办案人员使用暴力,威胁他们的人身安全,我们自有处置方案。”
刘世民淡淡回应一声,又问道:“你不知隔壁两个房间里,接受询问的人是谁吧?”
何鸿远抬头看向对方。
“左边房间里,是你师父在接受询问,他已在照射灯下站了足足七小时。”刘世民声音阴冷地道,“右边那个房间里,是一位叫鲁旺的男子。他暴力威胁办案人员,我们会对他进行严肃处理。”
“你们带来我师父他们。”
何鸿远怒吼着抬头,看向刘世民。他的目光中,充满了凛冽的杀气。
对,是杀气。
在他心里,师父道一道长是如他亲生父亲般存在。师父孤苦无依,他侍奉师父如父。这世上有人作贱他师父,比之作贱他本人,更能激起他的杀机。
可以想象,一位年近八十的老者,在大功率照射灯下站立了六七个小时,其身体如何吃得消。即使他身怀武功,也架不住体能流失、衰歇。更何况他还是一位双目失明的老者。
何鸿远杀过人。他昨日解救人质的时候,感觉杀该杀之人,没有任何不适应,仿佛他学医时解剖尸体一般自然。
一个杀过人的人,其眼中杀气,如刀锋般凛冽,难以招架。
刘世民对上何鸿远的目光,莫名心怵。他为自己的瞬间心颤而恼火,向何鸿远道:“只要你如实交待问题,我们会对案件协同人员从宽处理。”
何鸿远不愿再与对方扯皮。他一刻也等不了,他马上要去见师父。
他猛然转身,向房间门口走去。
高个子青年眼疾手快,他一边伸手向何鸿远的左肩去,一边叫道:“你给我站住。你要往哪儿走?”
何鸿远左肩一抖,左臂径直向对方撞过去,将其撞倒在地,他自顾大步往外走。
刘世民被何鸿远的举动吓了一跳,他感觉眼前这年轻人如刺猬炸毛一般,浑身都充满杀气。
他不敢扑上去阻拦对方,只是冲着何鸿远的背影叫道:“你敢无视组织纪律,对抗组织调查,你将受到严肃处理。”
何鸿远转头,轻蔑地道:“你不配提组织纪律,你更代表不了组织。”
说着,他一脚踹开左侧房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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