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还在山坳上挂着的时候,周国成从卢安的发廊里出来了,灰溜溜的跑出来的,身后还弥漫着放荡的笑声。
周国成很不忿,他把刚才屋子里的战斗草草收场的过错,全怪罪到那个侍候他的倩倩身上,都是那酿们催催催,催命一样的,哪个男人愿意嘛?鬼都受不了啊...
出了发廊,离的远了,“呸...”周国成狠狠的朝着身后吐了一口痰,似乎要发泄心中的郁闷和不满。
什么玩意嘛,本来就是卖肉的,老子花钱难道是给你笑话的吗?咁尼酿。
恨恨着,脚下的速度却不慢,周国成很快便到了那富民铁矿的大门口。
大铁门紧闭,里面传出轰鸣刺耳的机器声。
周国成进不去,干着急的扒着门缝往里瞅,偌大的矿场里,远处的铁棚架下,一堆人在拆卸什么机器,其它地方角度也望不见。
正急不可耐的时候,大门打开,几辆翻斗车鱼贯而出,刺鼻的铁锈味扑面袭来,呛的周国成差点就要夺路而逃,我擦,太难闻了。
只是心里想着桂美琴,大美人在这里啊,周国成心里那个要解开谜底的yù_wàng和念头炽烈无比,让他哪里舍得跑。
趁着翻斗车出来的时机,周国成沿着门边溜了进去。
刚一进去,周国成傻眼了,富民铁矿的护矿队员,两个人已经围着了他。
穿着绿色的军大衣,手上转动着胶棍,两个年纪不大的家伙,嘴里嚼着不知何物,脏兮兮的一团上下翻滚,牙齿和唇都染了颜色。
“你是谁?进来做什么?”护矿队的小痞子,拿胶棍指着周国成,一脸的吊儿郎当,脚还不时的踮动着,套着的土黄色皮靴子,脏的看不出原来的本色。
“我,我来找人...”做贼心虚一般,周国成未语先怯,气势已经萎顿了下来,方才的豪气一下子就去了不少。
两个护矿的小痞子盯着周国成,上下左右,打量了个遍,似乎在猜测面前的这个其貌不扬的家伙,瘦削的像猴似的不速之客,进厂里来到底是要干什么的。
周国成的语气明显的有些慌乱,底气不足。
“找谁啊?”带着玩味的语调,两个护矿的小痞子,阴阳怪气的开始戏谑着,眼前的这家伙,他们打量了,不是什么值得上心的主,穿着一般,相貌猥琐,行迹更是鬼鬼祟祟,哼,怕也不是什么好鸟。
“我来找桂小姐...有事。”周国成情急之下,总算脑子还没有完全坏掉,吱唔着,理由听起来倒也没什么破绽。
面前的两个护矿队小痞子却有些迟疑不决的样子,互相对视了一下,似乎他们并不知道谁是桂小姐。
就在气氛有些冷场,有些僵的时候,有人喊了,“周会计?你怎么来了?有事吧?”
周国成转身寻找喊他的人,望了望,是大门边上的小侧门那,传达室里的一个老头,正对他招着手,很面生,周国成不认识。
似乎传达室的喊声让两个护矿队的无赖有些顾忌了起来,嘿,这家伙还是个会计啊?管钱的主呢...怕是有来头的吧。
迟疑着也不敢对周国成怎么样,脸色似乎比方才还要缓和些。
扔下那两个还傻比呼呼的站那的小痞子,周国成朝传达室走了过去,尼酿的,吓死我了。
周国成当然是知道富民铁矿过往的那些劣迹的,在这附近的几个村子,就没有一个不恼他们的,心狠手辣,强横无比,和村民们三句话不合,就开干的,他们周家畈村就有人被打伤过呢。
“周会计,你怎么到这来了啊?是来找翁老板的吗?”传达室的老头看样子是负责看门的,披着见旧袄子,对走过来的周国成笑道。
“哦,是啊,来有事的,你是...”周国成努力的想了半天,实在没在脑海里找出印记和这个老头对的上号。
“我是羊角咀的...”老头自我介绍了起来,周国成才恍然大悟,老头在前几次富民铁矿处理和周家畈的打架伤人事时,见过几次周国成。
当时周国成和村委书记周红渠一起来的呢,老头便记住了模样。
“周会计啊,翁老板不在厂里哦...他带人去南江口了,喏,厂里那边的机器坏了,昨晚连夜去的,要去买配件回来...”老头热情的对周国成说着。
“我,我找桂小姐,你知道桂小姐在厂里吗?”周国成哪里有心思听这些,坏不坏关我屁事啊?我又不找翁炳雄。
“桂小姐?...厂里,好像没有桂小姐的哦...她在哪做事啊?食堂的吗?那里有几个女人...我没听说那有桂小姐...没有。”老头沉吟良久,边想边说,很肯定的告诉了周国成,没有他要找的人。
嗯?
不可能的吧...难道是发廊的那女人忽悠老子不成?她不是说桂美琴在富民铁矿吗?只是,富民铁矿没有啊...
有些失望,有些茫然,正想打退堂鼓的时候,突然周国成又补了一句,“就是前不久跟着翁老板的那个桂小姐...”
“哦,你怎么不早说,周会计,那是厂里的办公室主任来的...嗯,好像是姓桂,新来没几天,你找她有事吗?桂主任就在楼上,三楼...”老头一边拍着脑袋,一边用手指着楼上,对周国成说道。
桂主任?才几天啊,就桂主任?轮到周国成迷糊了,他真莫名奇妙了,明明前几天还是发廊女啊,怎么摇身一变成了办公室主任?
这,太荒唐,太离奇了些吧。
“好,那谢谢啊,我上楼去找下桂...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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