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里突然听到这样的声音,让向萍吓了一跳,她一下就抓紧了刘一鸣的臂膀,小心脏啊,噗通噗通的跳的快了许多。
“怎么回事?”刘一鸣轻轻的说了声,脚步便往村巷里走去。
向萍手的抓着刘一鸣,她却不想松开了,反正夜里也没人看的见,不怕,心里是一阵阵的慌乱,又是一阵阵的喜悦。
周家畈村的村会计周国成家里,此时灯火通明,堂屋和厢房里全亮着灯,大门虚掩着,骂声就是从屋里传出来的。
一脸狰狞的周国成趿着双棉拖鞋,狂躁的在堂屋里转来转去,瘦削的身板在灯光下显得有些猥琐,影子在木板墙上胡乱的张牙舞爪着。
脖子上的一圈淤青看起来很骇人,周国成用脚踢着地上四分五裂的瓦片,那是他刚才摔的碗。
“不要脸的货色...你以为你做的什么,老子不知道吗?”叉着腰,站在堂屋里的周国成手指着厢房,口水横飞,骂的正起劲。
厢房里只有嘤嘤嘤的低声啜泣,很压抑,还有一个安慰的声音,低低的劝说着。
“老子倒了八辈子霉了,娶了你这个臭婆娘...你说呢,啊,你以为你有什么?一个不会下蛋的鸡,艹,你有啥能耐,还敢给老子脸色看?啊...”周国成在堂屋骂的兴致勃勃,污言秽语脱口而出,很熟练。
厢房里走出一个人,却是郭湘莲,她涨红着脸,对周国成气道,“你就不能少骂两句?有你这样骂人的吗?打自己的女人,算什么玩意...”
郭湘莲显然也是被气坏了,周国成这王八蛋骂人的话,太伤人啊。
说完,她又转身进了厢房。
石秋兰哀哀戚戚的坐在床边,身上披着件袄子,垂着头,手上攥着个帕子,不时的拿手在脸上擦拭着,肩膀断断续续的耸动。
“秋兰,喝水不?...算了,别往心里去,这过日子啊,总归是女人的命...摊上了,唉...”郭湘莲同情的抚着石秋兰的手臂,她也实在找不出合适的话来安慰石秋兰。
默不作声的石秋兰,只是低声的抽噎着,此刻的她心如死灰。
日子苦点,难点,她不怕,去努力,总能有碗饭...只是挨打,渐渐成了家常便饭甚至变本加厉之后,让石秋兰对这个家的一点留恋和温情也在慢慢的流逝。
周国成对她的动手次数,石秋兰已经记不清了,下手越来越重,她不知道为什么,周国成的戾气是哪来的。
这段时间周国成更是变的像野兽一样,尤其是去了后山两天不着家,一回来便开始找她使气,横挑鼻子竖挑眼,左右的看不惯。
更让石秋兰无法忍受的是,这周国成每每在半夜里等她睡着了,只要他兴致来了,便强行的要和她发生关系,稍有不从,便要遭其毒手了,一顿打跑不掉。
今天晚上,周国成灌了猫尿,回到家,石秋兰已经睡了,这厮又故伎重施,野蛮强横的要脱她的衣服,石秋兰惊醒后,本能的反抗了几下,把周国成脖子上的伤弄痛了,于是...这厮的一点屁股兜全露了出来,连扇了石秋兰几耳光。
石秋兰不依,抓了衣服拉开堂屋的门就要往外跑...硬是被周国成赶出来,生拉活拽的抓着头发拖了回来...
打闹声惊动了郭湘莲,她从腊梅婶家回来,哄着小凤睡了,正和江大柱商量着租下来的那片场地的事,被外面夜里传来的骂声和哭声给吓了一大跳。
我的天啊,这是闹哪样子哦?
女人造孽啊,怎么就碰到一个这么极品的男人?
郭湘莲急急的小跑着过来,连喝带劝,好不容易把周国成拉开,那家伙还喋喋不休的没完没了。
“不要脸的东西,老子要把你的头发给你绞了,让你还跟老子硬气...你说你有什么用?啊...老子瞎了眼,才娶你的...养只鸡还能老子下蛋呢...你呢...塔玛的...”周国成依旧在堂屋里叫嚣着,说的话实在难以入耳。
“周国成,自重一点...”郭湘莲在厢房里气愤的喝斥了一声,这厮太不像话了。
有这样骂自己女人的吗?
石秋兰不孕,不能生孩子,是她的错?她情愿的吗?
你就该如此对待她?难道石秋兰她就不是娘生爹养的?就该被你这样肆意的羞辱?
“你少管闲事,郭湘莲...告诉你,别以为你和江大柱的事我不知道...你也不是个好东西...难怪我家这婆娘喜欢往你家跑,臭鱼烂虾都耗一堆了,是吧...”一边打着酒嗝,一边指名道姓的连郭湘莲也骂上了。
“你,周国成...你太不是个东西了...”郭湘莲冲出厢房,手指着在那摇摇晃晃的周国成,脸色通红,嘴唇哆嗦着,已经骂不出话来了。
“我怎么了,我,我不是东西,你就是东西啊?江大柱又是什么东西...”周国成翻着眼,兀自振振有辞,闭着眼嚷嚷。
堂屋虚掩的门被推开,一个男人的影子冲了进来,“啪...”一记,“啪...”又一记,“啪...”三记,干脆利落,毫不迟疑。
“大柱...”郭湘莲捂着嘴喊道,脸色又惊又羞。
周国成懵圈了,不是衣领被揪着,他差点要被江大柱三耳刮子给抽飞,脑袋晕乎乎的,跌坐在地,捂着脸,火辣辣的痛啊,望着江大柱,那个恼恨啊,周国成却再不敢吱声。
“你敢侮辱我的女人...我就抽死你...”江大柱的话很短促,却分外的有力量,周国成缩着脖子焉了,郭湘莲却俏脸一闪,人已经躲进了厢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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