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成东点点头,说:“现在咱们村儿里出去打工的应该不少吧?”
“是不少,就十多户人家,差不多每家每户都有出去打工的,一般大姑娘都出打工了,一些勤快的汉子也出去了,村子里就剩下了一堆懒汉、怂汉和干不动的老头子,哦,还有些婆娘和娃娃,唉,别提了,他们……”
“咳咳!”
程村长咳嗽了一声,打断了孙会计的话,孙会计一楞,接着,脸就红了,低下头不说话。
唐成东其实能明白孙会计要说什么,无非就是村里留守妇女和留守儿童的问题,留守妇女们面临的是繁重的家庭和劳动负担,而那些孩子们,面临的则是缺乏管教教养、上不起学或不愿上学的问题。
唐成东从警界转到政界,其实不足三天,他对于自己应该怎么做,说实话,真是俩眼一抹黑!
不过,他知道一件事情,就是想要脱贫致富,改变乡亲们的脑瓜,也就是改变乡亲们的思想,是必须要做到的。
“我大体能明白,你们村儿留守妇女多,留守儿童多,闲散人员多,孤寡老人多,肯定会发生很多事情。我想,如果咱们这里能够建立村委会,比如有做技术工作的,有做思想工作的,有做妇女工作的,会不会好些?当然,程村长、孙会计,我初来乍到,是想到哪儿说到哪儿,不一定符合咱们村的现状,说错了,你们两位不要在意。我就是在想,怎么才能把想起们的思想扭转、改变,把大家拧成一股绳儿。”
程村长掏出烟袋锅,慢条斯理的点上火,狠吸了一口,然后说:“俺们这村子不好管,想让人家当村干部,没有一个愿意来的,来做啥?我工资一个月一百二,苏会计工资一个月一百一,就这样,我们也已经七年一分钱的工资都没拿到了,谁愿意干?要不是没人接我们摊子,我们早就不干了。”
唐成东在心里默默算了一下,好家伙,一人欠了将近一万块钱,这一万块钱放在城里不是很多,但是,放在人均收入不超过两千块的东明村,可真是一笔天文数字了。
“唉,这个村子,真是不好管呀,唐乡长,我们真……”
突然,那扇破门猛地被人推开,接着,一个披头散发的大姐推门进来,直接跑到程村长面前,抱着他的胳膊就开始哭诉,“二爷,呜呜,你要给我做主呀,呜呜呜。”
“咋的了?憨娃他娘,你别哭,别哭,乡里领导在这里,到底咋了,说嘛!”
“我,我被狗剩那家伙,给,给,呜呜,我不能活了!”
唐成东一惊,好家伙,看这意思,这是一起侮辱妇女案呀,看这位妇女的模样,似乎受到了那个什么狗剩的侵害,光天化日之下,这还了得?
程村长忽的一下站了起来,说:“憨娃他娘,你慢慢说,到底啥子一回事?”
憨娃他娘本名叫王二妮,也就是这位受辱的妇女,哭哭啼啼的说了个大概。
原来,早晨起来,她趁着天还凉快,就去地里干活,干了一会儿,觉得肚子不舒服,就去旁边小树林里解手。
没想到被那个狗剩给看到了,那个狗剩兽性大发,把她扑倒在地,乱摸乱啃的,王二妮奋力挣扎,把狗剩踹了一脚,这才逃了出来。
她往回跑的时候,狗剩说今天晚上要去她家跟她睡觉,把她吓得不行。
王二妮是个老实人家,丈夫在外面打工,根本不想搞那种事儿,但又害怕那个狗剩真的爬墙,她没办法抵挡。
思前想后的,王二妮只好来找程村长告状。
程村长看了一眼唐成东,很尴尬的说让唐乡长看笑话了。
王二妮一听这个陌生人是乡长,吓得哭了起来,连声说自己是被逼的,不是主动跟狗剩咋滴的,唐成东赶紧摆手,说事实就是事实,政府不会冤枉好人,也不会放过坏人,如果真有坏人欺负她,政府一定给她做主。
王二妮赶紧道谢,程村长赶紧插话,告诉她这事儿村里一定会处理好,让她放心回家,晚上安生睡觉,绝对不会有人爬墙,王二妮这才千恩万谢的回了家。
“程村长,我想这事儿咱们得赶紧报警,不能放任这种歪风邪气滋长,那个狗剩生鲜侮辱妇女,他这是流氓罪,如果确实有这情况,够判他几年了。”
“唐乡长,唉,这事儿不是那么简单。”
唐成东愣了,示意程村长继续说下去。
程村长吧嗒吧嗒抽了半天烟,才把原委说了一下,原来,东明村这边,因为壮劳力在家的比较少,所以,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出现了搭伴现象。
这种现象,说白了就是两家人搭伙过日子。
一家只有女人,一家只有男人,平时男人帮着女人做农活,照顾老人什么的,女人就去帮男人收拾屋子,做个饭暖个被窝啥的。
“等会儿,程村长,你说啥?暖被窝?这是什么意思?”
程村长老脸通红,实在是没办法回答唐成东这个问题,孙会计撇撇嘴,说:“这有啥害臊的?事儿不明摆着的嘛?女人睡在男人被窝里,能干啥?还不就是那点事儿?”
唐成东站了起来,他不知道该说什么,说到这里,他明白程村长的意思了,如果说狗剩摸了王二妮几下就报警,那么,那些明目张胆跟那些女人睡在一起的男人呢?
归根结底,还是穷的问题,只有解决了穷的问题,解决了人们的思想意识问题,这种有悖人伦的乱象,才能得到解决,否则,其他任何方式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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