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你站住——”马群功站起来一脸威严地瞪着她说,“小江,我是严格按照报社的报销标准来执行的。你也知道,报社虽然是事业单位,但是财政早就是自收自支,人员多,摊子大,只要把口子稍稍放松一点儿,报社这艘船很快就得沉。记者出差,按要求只能报销二等票,特殊情况不超过一等票,但是你买了商务座,这待遇超过了省部级领导,这是严重违返纪律的,是不可以报销的。我不像有的领导,毫无原则可言,我必须得替报社把好这道关!”
道貌岸然的伪君子!江夏至从心里冷笑出来,轻蔑地看了马群功一眼,走了。
快下班的时候,她接到了骆华庭的电话,让她上去一趟。
江夏至心情压抑地来到了骆华庭的办公室。
骆华庭一见到她,马上对她招手道:“小江,来,过来坐!”
江夏至走到沙发边,骆华庭却返身过去把门给关上了,江夏至心里顿时“咯噔”一下。
骆华庭返身走过来,一把搂着江夏至的肩膀,亲切道:“小江,恭喜你了!”
江夏至顿时浑身上下起了一层鸡皮疙瘩,身子倏然间颤抖了一下,用力地甩开骆华庭的手,往侧边走了一步,说:“骆总,有什么事儿您直说。”
“小江,不要怕!”骆华庭以为她是怕再被马群功看见,顿时拉长了脸,声音提高了八度,满脸不悦地看着她,片刻后又过来拉着她的手,一脸温和道,“小江,你放心,只要有我在,我不会让任何人欺负你。”
江夏至强行把手抽了出来,使劲儿地擦了擦,想把骆华庭留下的痕迹擦掉。
她低下头咬着唇愤愤道:“骆总,我刚去马社长那儿报发票,他说我上次去深城坐的商务座不符合报销标准。”
“你没把情况告诉他?”骆华庭顿时蹙起了眉头。
“说了,他说没有人向他汇报,他不知道,他还说那次文博会的报道庞三思也有功劳。”江夏至心里堵得慌,索性一口气把事儿说完。
“放他妈的狗屁!”骆华庭顿时就火了,站起来在办公室来回走动,“庞三思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就是因为他,老子几次被书记市长骂得狗血淋头!马群功是非不分,颠倒黑白!他妈的,不懂业务喜欢瞎指挥,纯粹就是个搅屎棍子!”
骆华庭气得脸色煞白,愤怒地在办公室走来走去,似乎随时都要上去找马群功打一架。
江夏至第一次看到骆华庭这样血性十足的样子,没想到这个平时色眯眯的老男人居然也有如此血性正义的一面!
“他没给我签字——”江夏至委屈地低下头说,想到马群功那样打击她,江夏至心里就难受得要死。
“你别怕,这事儿我来处理!”骆华庭站在办公室中间,双手叉着腰说,“明天,我要在班子会上好好谈谈某些人的业务素质和管理水平!”
江夏至还没见过骆华庭发这么大的火,更不知道骆华庭一个文人要怎么对付马群功那个刁钻的政客?
在报社,骆华庭是总编只负责管理业务,马群功是社长兼党委书记,负责管人事和行政,实际上,马群功才是一把手,权力比骆华庭大。
“骆总,您找我还有什么事儿?”江夏至看着他问道。
骆华庭拍了拍脑袋,马上坐回到沙发上,拉着江夏至的手说:“差点儿就被那个狗日的马群功气糊涂了!是这样,小江,政府黄秘书长刚才来电话,说伍市长那边亲自点名,要求以后市长和市政府的稿子都由你来写。小江,市长很欣赏你啊,好好干!”
江夏至把手抽出来,愣愣地看着骆华庭,没有半点儿惊喜,跟着领导的事儿别人喜欢,可她并不觉得好,不管什么稿子,写完还得交给秘书和秘书长审核,写得不满意就得反复改。昨天第一次写市长的稿子,他们很满意,并不代表每次都能让他们满意。
就像上次临时赶到深城救火,当时她并没有见到伍韬市长,但是又必须把稿子写好,只能看资料听其他人讲述,然后绞尽脑汁把稿子写出来,脑细胞累死一大片。
领导都是不好伺候的,舒仕擎这两年快被折磨成了舒秃子,每天都如履薄冰。江夏至不想写这样的稿子。
“骆总,那不是庞三思的地盘吗?”江夏至故意问道。
“小江,你这么聪明的人,怎么不开窍呢?庞三思被伍市长批了几次,连我都跟着挨骂!再说,庞三思算个什么东西?文章写得狗屁不通,根本不配做一个记者。伍市长现在点名要你来写他的报道,以后你一定要做好报社和市长之间的桥梁。小江,这件事情,你要上升到政治的高度来完成,一定不能掉以轻心!”骆华庭很严肃地看着江夏至说。
骆华庭决定在江夏至身上赌一把,许亮光不好伺候,伍韬貌似还挺好讲话,不是一个苛刻的人,而且伍韬才35岁,据说还是个官二代,说不定哪天就把许亮光给弄走了,坐上了粤海市的头把交椅,那他就不用怕郭东方那个小娘们了。
刚才,骆华庭被市委宣传部常务副部长郭东方叫到办公室狠狠训斥了一通,就是因为昨天他签发了江夏至写的伍韬市长的那个头条!
郭东方说,今后要他必须做到三点:第一,保证头条只有许书记;第二,保证许书记的稿子写得最出彩;第三,不让江夏至为政府那边写稿。
骆华庭明确告诉郭东方,前两条可以做到,第三条他做不到!市长要江夏至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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