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江夏至惊愕地转头看向他,她不明白伍韬怎么突然间问这样的问题?刚才他看出了什么?骆华庭没有对她做什么出格的举动啊?
自从在暹罗江夏至和他约法三章之后,骆华庭就再也没有对她动手动脚了,哪怕是她一个人面对他的时候,骆华庭也没再抓过她的手。
“他是不是有对你动手动脚?嗯?”伍韬索性直接问道。
“没有。”江夏至顿时脸红得像被血染过,太尴尬了。
这人怎么能这么不给人面子呢?
江夏至低着头不敢看伍韬,心里也特别恼怒伍韬这么问。
“以后尽量远离他。”伍韬顿住脚步瞪着她,压低声音冷冷道。
江夏至顿时结舌,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只是低着头窘迫地搓着手,这一刻,她只想在伍韬面前消失。
“走吧,我饿了。”伍韬迈开脚步往前走。
江夏至跟上来,脸依然火辣辣的烧着,她真不知道伍韬一直带着大墨镜是怎么看出骆华庭猥琐的?难道男人看男人也有这样的直觉?
江夏至快步走到伍韬身边,一声不吭地在前面带路。
这是一条相对冷清的巷子,游人很少,偶尔有一两位老人从出来散步,昏黄的灯光下,两人托着长长的影子慢慢走着,孤独幽静。
伍韬不说话,她也不敢说话,两人沉默着往前走。
转过弯就到了牛杂粿条店,一间很小的门脸,亮着橘红色的醒目灯光。
已经过了饭点,里面只有三五个人,还没走进去,就闻到一股浓浓的牛肉汤的香味儿。
江夏至给自己点了一份小碗,给伍韬要了一份最大碗。
伍韬依旧带着墨镜,看着这么一大碗牛杂粿条,忍不住瞪了江夏至一眼,说:“还真把我当猪了。”
“这粿条味道特别好,保准你能吃得一干二净。”江夏至说。
伍韬扯了扯嘴角,如果没发现骆华庭对江夏至的这点儿心思,他可能会吃得很香,可现在他就像咽了一只苍蝇那般,直犯恶心。
伍韬靠着椅背,透过墨镜盯着江夏至。
一个广成大学的高材生屈居粤海日报这样的小庙,伍韬真心为江夏至遗憾,再加上她遭遇的家庭变故,伍韬深深同情她,命运对她太不公平。
江夏至本该有一个灿烂自由的前程,有一份体面富足的工作,如今却落架的凤凰被犬欺,连骆华庭这样的大猪头都想对她图谋不轨,实在让他不忍目睹。
江夏至感觉到伍韬在盯她,心里好一阵紧张,她最怕伍韬这样看她了。
她低着头喝汤,不敢抬起头看他。
“你还是回广城吧,以你能力到南粤都市报去当一个记者绰绰有余,我可以跟成总编打个招呼。”伍韬双手抄拢在胸前,盯着江夏至说。
江夏至不吭声,低着头一小口一小口喝汤。
“到了南粤都市报才能真正发挥你的价值,他们正在组建全媒体频道,需要你这样的人才。”伍韬继续说。
江夏至依旧低着头,拿汤匙的手停在半空中微微抖动,一股酸楚堵在喉咙口,视线瞬间模糊不清。
“那里有你的同学,有志同道合的朋友,你没必要委屈地待在这里,走吧。”伍韬看着她说。
“我不是不想走,我是没办法走。”江夏至拼命咬着下唇,强行把眼里的泪逼回去,心里的酸楚不可抑制地汹涌而来。
这是不能触及的话题,只要一触及,江夏至的心就揪疼得几乎要滴血。
“把父母孩子都带走。”伍韬说,“你的能力在广城一样能养活他们。”
“我也想过,但父母不愿意。故土难离,何况现在他们老了,我爸的身体又瘫痪,我不可能在这个时候让他们离开故土。我知道我的人生这样会有很多遗憾,但是能成全父母,也是我生活的意义所在。父母在,不远行。”江夏至使劲儿眨了眨眼睛,看着伍韬说,“我知道你是为我好,我的很多同学也这样劝我,可我有自己留下来的理由,而且短时间内无法改变。”
“呼……”伍韬重重地呼出了一口气,目光沉沉地看着江夏至,他心里也堵得慌,他有意想帮她,可他身份特殊,要怎么帮她?
伍韬的神情变得凝重起来,透过黑色的墨镜,他看不到江夏至脸上烧红的样子,只感觉她眉头紧锁,满腹心事。
作为一个女人,她承担的负累太多,实在让人心疼。
城市普通家庭的独生子女,一旦遇到父母一方重病,这份压力伤不起,何况江夏至还是一个人。
“其实粤海这个小城生活起来不错,山好水好空气好,小吃多,粤海菜也好吃,我平时很少回广城,周末基本留在这里,你要不介意的话,周末我可以去你家里蹭饭。”伍韬语气轻松地说。
伍韬觉得自己刚才的想法太幼稚,戳到了江夏至的痛处。江夏至不是没有理想和追求的人,留在广城肯定是她曾经的梦想,回到粤海是迫不得已,他居然还不停地劝她回广城,丝毫没考虑过江夏至的感受。
江夏至看着他苦涩地笑了,觉得这是天方夜谭。
不管以什么身份,江夏至也不敢请伍韬去家里吃饭。现在不敢,将来也不敢。
“怎么?不欢迎啊?”伍韬笑道。
“粿条凉了,赶紧吃吧。”江夏至答非所问,低下头继续喝汤。
她一点儿胃口都没有,平时她最爱喝这里的粿条汤,现在喝起来一点儿味道也没有。
伍韬也毫无胃口,骆华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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