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一甲没想到管英的目光那么敏锐,他只是进屋站一站,她就能猜他感情上遇到了问题,虽然张冠李戴,但已经很接近真相了。
“这两天胃不太舒服。”申一甲说,“可能是前一阵喝酒太多,落下毛病了。”
“一甲,胃是人的第二张脸。”管英说,“你现在刚提督查室主任,还没走马上任呢,整天哭丧着脸,别人以为你受了多大的委屈呢。胃不舒服,就赶紧吃点胃药,不要拖着。”
“领导要没什么事,我就走了。”申一甲说。
下午两点,政府办召开了全体干部大会,宣布了最新的干部任命:
申一甲担任政府办督查室主任,吉明担任政府办信息科科长,朱艳担任督查室副主任。
管英事先嘱咐过申一甲,在下午的干部大会上注意调整好情绪,不要表现得过于兴奋,也不能一副无所谓的样子,申一甲在会上的态度谦卑,样子乖顺,刚到政府办时的那些委屈立刻消失殆尽。他忽然想起了一句老话,叫做官场得意,情场失意,也不知道是哪个高人总结的,真准啊。
散会以后,吉明去信息科报了到,很快回到督查室,收拾起东西来。
申一甲见吉明情绪不错,心里也算是一种安慰,吉明虽然没当上督查室主任,却当上了信息科长,歪打正着,他也不算吃亏。
门开了,信息科的两名干部带着笑脸进来了。
吉明咧嘴一笑:“哥俩辛苦了,搬完东西我请客。”
“谢谢科长”“要请也得我们请你啊。”两名干部说。
申一甲一看这架势,吉明的动作快啊,看来今天就要把东西全搬过去了:“我也帮你搬。”
“申主任客气了,你这大科长就不要上手了。”吉明说,“我看你今天好像身体不太舒服,休息一下吧。”
嘿,申一甲的笑容僵住了,赶情不只是管主任知道他心情不好,连吉科长都知道了。自己也太不绅士,心里太不装事了吧。
“呵呵,老兄,科长不分大小啊。”申一甲双手捧起吉明桌上的文件架,“今天晚上,我请客了,给吉科长壮个行!”
申一甲的话音刚落,朱艳从座位上站起来,从身后的衣架上取过自己的包,又在洗手架前的镜子上照了照,转身开门走了。
屋里的人全都愣在那里,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申一甲忙打着圆场:“朱科长提了督查室副主任,可能是太高兴了,下楼订饭店去了。”
吉明嘿嘿笑着点头:“他家的饭店还用订吗?我估计是给老公报喜去了。”几个人哈哈一笑,尴尬就算过去了。
几个人边搬东西,边等朱艳,一直等到下班时间,朱艳也没有回来。
王海刚走,吉明就拎着手包进来了:“文齐武不齐的,今天的酒没法喝了,以后再说吧。”
“朱艳这是怎么了?谁惹她了?”申一甲问。
“不知道。”吉明摇了摇头,拍了拍申一甲的后背,“那我走了,咱也回家报喜去。”
吉明一走,申一甲的笑脸立刻消失了。朱艳给老公报喜去,吉明给老婆报喜去,自己给谁报喜去啊?给孙婧报喜?她能看得上这个小科长吗?给杨婷报喜?他报得着吗?他最应该报喜欢的人,除了父母,就是于纯虹了,可是于纯虹在哪儿呢?
申一甲反锁房门,端坐在桌前,看着雪白的墙壁发呆。
于纯虹不是一个不通情理的人,既然不想见他了,为什么不打一个招呼呢?申一甲有一点担心,万一于纯虹对他的感情并没有变化,只是遇到了什么意外,那明知道她没有消息,又不去找她,那可就太对不起她了。
申一甲想了半天,觉得必须要找到于纯虹,如果三天、五天还找不到她,那时候他就得报警了。上哪儿去找她呢?省城没有,望月楼也没有,于纯虹居住的小区又很大,而且她从来没有领他进去过,到那里找她难度太大了,况且她也许根本没有回家。
申一甲想到了在省城学习的政府秘书长姜震东,他曾和于纯虹在一起吃饭,又同在省城学习,知道于纯虹下落的可能性最大。可是他根本就没见过姜秘书长,最要命的是他还是自己的上级领导,再说他也找不到姜震东啊。
申一甲在大脑里一遍遍过着筛子,郝桂丽!这个被春县清出老师队伍的女人,是于纯虹的亲姨,也是找到于纯虹的唯一线索,现在他已经没有别的办法了。
找到郝桂丽也很难,她并不认识他,给她打电话估计不行,她根本不会相信他的话。他要是去春县农业银行找她呢?又怕被孙婧知道,再说他既然到了春县,却躲着孙婧,怎么想都有一种做贼的味道。
眼看两天过去了,申一甲还是没有拿定主意,到底是给春县农行打电话,还是亲自到春县去一趟。于纯虹的电话还是停机状态,申一甲又心神不宁地度过了一天,他看了看办公桌上的台历,明天就是给自己限定的最后一天了,他过了明天就该报警了。
申一甲心里有一种不祥的预感,于纯虹会不会在省城被人绑架了?那样他的责任可就大了。他一咬牙,去一趟春县吧,明天一早就动身,现在就给管主任打电话请假。
他刚拿起座机话筒,手机突然响了,是孙婧打来的。唉!他无奈地叹息着,孙婧偏偏这个时候来电话,真是怕什么来什么啊!
申一甲接通电话:“无巧不成书,我正想给你打电话呢。”
“申一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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