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发嗲了?你个臭小子。”孙婧在申一甲的胳膊上拧了一下。
“我不是说你,我这不是提醒你嘛。”申一甲一咧嘴,“再就是跟宫书记谈话,不要讲技巧,要真诚,坦率,开门见山,直来直去。”
孙婧很兴奋,申一甲几句话就把宫树仁的喜好说明白了,那就不用她再费心思琢磨了。
“一甲,我得敬你一杯。”孙婧端起杯子,“你这么一说,我心里敞亮多了。”
申一甲得意地点着头,与她碰了杯。
孙婧本来以为,申一甲会穷追不舍,问她到底找了什么关系,想调到哪去,她都准备好了,如果他问起来,她就直言不讳地告诉他。可是申一甲似乎很懂规矩,根本不提这个茬。
孙婧想了想,觉得自己还是主动交待为好,省得申一甲觉得她对他有保留,那样的话两个人说话就会有些忌讳。
“一甲,我这次想离开旅游局,在那儿心情不愉快,和省里的关系没处好。
“有人给你做醋了?”申一甲问,“咱们这条道上的,不怕君子,就怕小人啊。”
“做醋的人肯定有。”孙婧说,“问题是一般人做醋也难,不一定起作用,为了保险起见,我还是早做打算吧,要不就太被动了。”
“你现在都是正处级了,你要想主动的话,一般地方你都不一定愿意去。”申一甲说。
“离开旅游局,去哪儿都行。”孙婧说,“我在县里锻炼过,问题不是很大。”
“那我给你提个醒吧,这些岗位有的是空的,有的可能会调整,万一明天书记要你的态度,你也好有个准备。”申一甲说。
“我没有那么多要求,去哪儿都行。”孙婧虽然这么说,心里却有点不甘。
申一甲扳着手指头数了起来,妇联主席要调走,位置很快就会空出来,接待办主任方东明可能要去市人大,还有开发区也缺一个副主任,市委副秘书长缺一个,市政府秘书长的职数没骨硬性限制,另外还有几个单位主要领导都可能调整。
孙婧漫不经心地听着,心里却吃惊不小,申一甲真不愧在宫书记身边工作,知道得太多了,有的调整她都没有听说过。
孙婧突然发现申一甲也面临着转业的问题,他不可能当一辈子市委办副主任吧,宫树仁也不可能当一倍子副书记。他也应该考虑一下自己的下一步了。
“一甲,你怎么办,也不能总在这儿当秘书啊?”孙婧问。
“我啊,那你不用担心,宫书记已经有话了,在他调走之前,会给我一个很好的安排。”申一甲显得相当自信。
申一甲的话同时透露了两个信息,一个是宫书记有可能很快就要调走了。另一个是在宫树仁调走之前,会给申一甲安排好新的位置。
不知为什么,孙婧听了申一甲的话,忽然有点心急。看来自己真得抓紧了,万一宫书记调走了,自己的前公公姚尔寿的招呼就白打了。
星期一,孙婧坐在办公室里等了一上午,也没有接到申一甲的电话。下午三点钟,孙婧都快要绝望了,申一甲的电话打进来了。
“婧姐,你半小时以后过来吧,宫书记要见你。”申一甲说。
“宫树仁先是问我们是什么亲戚,然后就问你来没来电话,我说上午就来了,但我让你下午再联系。”申一甲说。
“你怎么说和我什么关系?”孙婧问。
“远亲,亲戚套亲戚,是在蓝河论起来的。”申一甲说。
“太好了,就得这么说。”孙婧昨天还真忘了嘱咐申一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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