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骂得难听,顾大河听着面色也难看,可啥也不乐意说。
顾大河这才想起,以前周氏也是这个样子的,可自己却从来就没有注意过,又或者是习惯了所以没有在意。现在听着心里头却不是滋味,觉得周氏骂出来的是心里话,周氏就是看不得自己这个儿子好,又见周氏还在骂骂咧咧地一直不停,顾大河干脆闭上眼睛不管了。
周氏找了几遍的都没有找到东西,嘴里头骂得更加难听,不知想到了什么又朝厨房那里走了过去。
顾大河看到周氏从厨房里面拿出来半篮子的东西,然后骂骂咧咧地离开,由始至终都没有问过他这个儿子伤成什么样子,严不严重,还口口声声说他应该死在山脉里面,顾大河这心里面都不知道是什么滋味。
早就失望透了,自然也说不上是失望,难过又不见得难过,真要形容这感觉的话,那应该是如此吃了苍蝇一般难受。
厨房里面有他藏起来的一些食物,量并没有多少,只够他吃六七天的,可这也是他的仅有的粮食,周氏却如同过往一般,丝毫没有给他留下的意思,也不担心他这个儿子躺在炕上不能动弹会不会饿死。
突然就觉得十分的凄凉,也觉得自己活该,明明就应该知道周氏是那样的一个人,可是之前却如同鬼迷了心窍一样,觉得爹娘是这个世上最好的,拼了命地讨好,结果却落得自己现在孤家寡人一个,连孩子都不待见自己了。
顾大河昨天就回来了,一个人凄凉地躺到炕上,直到现在除了之前一起进山的那两个人来看自己一眼,张氏与几个孩子都没有来看一眼。周氏虽然是来了,却是来要东西的,还不如不来,这来了反而让人更加难受。
或许是心里头本身就不好受,周氏拿走东西以后顾大河也没有太过难过,反而时不时朝门口那里看去,希望能看到自己想要看到的人,可惜从早上看到中午,再从中午看到了下午,都没有看到人来。
肚子饿得咕咕直叫不说,也没人帮忙,这憋了整整一天,还是没忍住在炕上方便了起来,闻到一炕的尿骚味,顾大河这心里头别提有多难受了。
就是以前腿受了重伤,都到了要锯掉的地步,也不见得狼狈成这样。
那个时候虽然吃不饱也穿不好,人却是干干净净的,哪里跟现在似的,连小解都困难,只能尿在炕上,自己闻着自己的尿骚味。
等待的时间似乎很快就过去,眼看着太阳已经下山,顾大河有种要绝望的感觉,就这么挺在炕上,哪怕已经能稍微动弹一下,现在也不愿意再动弹,想着就这么颓废下去得了。
刚闭上眼睛,院子里就来了人,听到声音的顾大河立马就睁开眼睛。
可这一睁开眼睛,顾大河就满心的失望,来的不是自己盼望的妻儿,而是昨日跟自己一块进山的那两个人。
两人才一进门就闻到了尿骚味,这眉头就皱了起来,也不是有多嫌弃,只是觉得顾大河躺在这里没人照顾不对劲,按理来说应该有人来照顾才对。就是张氏不来,起码这周氏也应该来,毕竟这张氏已经被休了,可周氏作为娘应该来的。
再且两人觉得顾盼儿也应该让仆人来照顾一下,可都没有。
这俩人就算是外人,也感觉到了凉薄,不知该说些什么才好。
好歹跟顾大河的关系也算是挺好的,见顾大河这个样子不免同意,俩人二话不说就动起手来,替顾大河清理了一下身体和炕,等清理完了以后又想要给顾大河弄点吃的,可等二人到厨房溜达一圈以后,却发现厨房里头什么都没有。
便问:“大河,你吃的东西都放哪了?咱帮你弄点吃的。”
顾大河闻言这脸色就难看了起来,嫌这件事丢人,不好意思说出来。
俩人一看顾大河这个样子,顿时就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对望了一眼之后叹了一口气,说道:“我俩去给你弄点吃的过来,你先歇会。”
顾大河家的东西经常被周氏搜刮干净,这是村里面的人都知道,特别是经常与顾大河一起进山的人。大伙都看着不顺眼,可也不好说些什么,毕竟这母子俩一直以来就是如此,就算是能改变估计也不会改变。
要知道之前顾大河可是跟周氏撇清关系了的,特别是在族里祠堂那次,大伙都认为顾大河对财吃错药了彻底失望,往后肯定就不会再理周氏,说不定还会结成仇,只是谁都没有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顾大河又傻呵呵地凑回去,心甘情愿地让周氏给骗了。
哪怕是被骗了,现在顾大河也没有不理周氏,还真是孝顺。
顾大河这性子大伙都喜欢,愿意与之交往,可对其与周氏之事还真的看不起。觉得顾大河就是个傻的,周氏这样的真不该理,哪怕是为了孝道,那也只是每月给一点孝敬的,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惯着。
这俩人一个回去拿东西,一人留下来陪着顾大河,时不时聊上一下,顾大河也真的是饿了,虽然有些不好意思,却也没有拒绝二人的好意。等顾大河吃饭了以后也没有全部离去,二人商量了一下,留下来一个陪着顾大河,省得夜里头发生点什么事情没人知道,好歹能给拿一下尿壶也行,省得又弄得一屋子尿骚味。
张氏是第三天才知道顾大河受伤了的事情,本来是打算去看一下顾大河的,可人到了顾大河那里这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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