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第二天早上,贺煜去上班,琰琰上学后,凌语芊把囡囡交给母亲和保姆,吩咐血枭二骑载她去贺宅,且警告他们不准和贺煜透露半句,大约半个小时后,她抵达贺云清的居所——华清居。
首先遇上的人,又是老保姆张阿姨,对凌语芊的突然出现,张阿姨意外之余,又惊喜连连。
凌语芊先是客气地打招呼,然后跟张阿姨表明来意。张阿姨立刻把她引到贺云清的卧室。
闻着依然满室药味,看着床榻上了无生气闭目沉睡的人影,凌语芊下意识地皱起了峨眉。
张阿姨也面色一暗,语气悲愁地禀告道,“自从上次你来,到现在都好些天了,贺老先生的病还是不见起色。”
“医生怎么说?”凌语芊轻声询问,莲步轻移慢慢朝大床靠近。
“还是那个原因,心中郁结解不开,气血自然无法畅通,加上老先生都一把年纪了,所以……”张阿姨越说越忧伤。
凌语芊人已经来到床前,默默俯视着贺云清。
室内沉静了一阵子,张阿姨忍不住低声呼唤,“老先生,语芊来了,丫头来看您了。”
又是一会儿后,贺云清紧闭的睫毛总算缓缓睁开,一双漆黑深陷的眼眸,映入凌语芊的视线。
死气沉沉的双眼,血丝满布,黯晦无光,俨如什么似的,重重敲打在凌语芊的心房上,即时涌上一股说不出的难受。
与上次相比,爷爷似乎更老,更憔悴了。
再默默悲伤片刻,凌语芊还是照实说明了来意,把高峻等人如何利用采蓝和自己的友谊,威胁采蓝陷害贺煜,最后采蓝服毒自杀的经过都仔细说出来,期间深深勾动内心的痛,整个人悲愤异常,然后,对贺云清发出请求,“高峻将被治罪,希望爷爷别再偏袒或维护他,让他接受应有的惩罚!”
整个空间,再次沉寂,看着贺云清无动于衷的样子,凌语芊心情越发低落和垂沉,张阿姨则忍不住出声帮忙,恳求和劝慰贺云清帮凌语芊。
终于,贺云清开口了,语气淡淡,意味深长地嗤道,“我现在这个样子,你以为我还有能力去操控一切吗?你们这些人,不正是觉得我没用了才不把我放在眼中吗?”
呃——
凌语芊俏脸陡然一变,变得异常窘迫。
张阿姨回应,“怎么会呢,不管别人怎么想老先生,语芊和煜少都依然对你敬重有加,否则,今天也不会专程过来。”
敬重有加,哼哼!
贺云清又是冷冷一嗤。
这时,凌语芊也再度启齿,说得不卑不亢,“不管爷爷怎么想我们,无论我们的关系现在怎样的僵硬,由始至终,语芊都对爷爷敬重有加,至于贺煜,也一样。在他心中,你始终是他的爷爷。”
再过一会,皆得不到贺云清的回应,凌语芊自觉没趣,于是辞别,临走前,不忘叮嘱贺云清保重身体。
张阿姨跟随凌语芊出来,忧心忡忡地看着凌语芊,想叫凌语芊留下,却又找不到原因。
凌语芊满面思忖,迟疑地问了问,“阿姨,最近都有哪些人来看过爷爷?”
“大哥大嫂、二哥二嫂、三个三嫂,还是四个四嫂前几天也回来过,全家老少都有去看他,可惜他都甚少理会。”张阿姨终于可以发话,应得快速。
“他是一直这样躲在房里的吗?你应该叫他多出去晒晒太阳,散散步,这样才助他康复。”凌语芊接着说。
“有啊,大家都有劝老先生,可他就是不肯听,整天就躺在床上,二话不说,对谁都不搭理。”张阿姨顿了顿,“对了语芊,煜少呢?煜少怎么总不跟你来?”
凌语芊咬了咬唇,不答,继续询问,“高峻呢?爷爷对高峻的态度怎样?”
“高峻也常来看老先生,相较于其他人,老先生对高峻确实独特一些,高峻每次劝他吃药,他都肯吃。”
药——
听到这样的字眼,凌语芊脑海里猛地闪过一道灵光,但很快,又恢复平静,突然提出,想到处走走。
张阿姨不多想,带她沿着整个大屋慢走,一路上继续谈聊,谈起琰琰,谈起贺煜,话题最后又转回到贺云清的身上。
凌语芊边回应,边不着痕迹地观察周围,不时伸手去抚摸路旁一些景物,走过一圈后,与张阿姨正式辞别,委托张阿姨好好照顾贺云清。
张阿姨直说一定会,让她放心,然后,送她出门,不料,在门外碰上高峻!
有了上次的被抓,凌语芊变得警惕很多,本能地退后几步,远远看着高峻,含怒含恨的眸子布满戒备。
高峻目不转睛与她对望,数秒后,发话,“有没有空?我们谈谈?就在那花圃前,谈关于这次的事。”
凌语芊眉心一蹙,戒备的表情顿时多起一股探究,紧接着,瞧了瞧停在远处轿车内的血枭二骑,还叫张阿姨就在这呆着,好时刻留意她的安危,然后,动身走向五米前的花圃旁。
高峻阔步跟随上,停下之后,呆看着她。
“不是有话跟我说吗,那赶紧说,别浪费我的时间!”凌语芊冷冷道了一句,看都不想看他那可恶的嘴脸,而是俯视着眼前的花儿。
高峻略微一顿,便也缓缓道出,“星期一我会召开记者招待会,宣布正式辞去贺氏集团一切事务,此后,贺氏集团和我没任何关系。”
哦?!
凌语芊着实意外,立刻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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