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家的某栋大宅——华阳居,富丽堂皇的客厅里坐满了一家五口,贺一然、肖婉仪、贺炜、李妮娜,还有一个两岁多的小孩童。
刚才肖婉仪从外面回来,立刻召集家庭会议,告知在贺宅大门外的情况,加油添醋,七情上面,将凌语芊说得狂傲强势、目中无人、势在必得,结果也如她所愿,众人都被引出了危机感,无不面色凝重,深思熟虑。
大家都知道,老爷子对贺煜的万般器重和欣赏;大家还知道,老爷子对凌语芊的特殊厚爱和喜欢,老爷子在婚礼上亲手交给凌语芊的那只象征着贺家主母身份的绿翡翠,可是深深刺激着他们的眼球,即便现在依然像个针眼似的长在他们的眼角,碍得很!
“虽然爷爷在我们的逼迫之下不得不下那道命令,但谁也不能保证这道命令生效期限有多久,凌语芊要是妥协也就罢了,可现在看来明显不是这么回事,她一定不甘休,回去后肯定想方设法攻破这道禁令,重新把爷爷迷得团团转,届时,我们只能坐以待毙。”李妮娜首先发话,又急又恼,贺煜死了,最大得益人无疑是贺炜,她的丈夫,叫她如何不重视不着紧的。
与她想法差不多的肖婉仪,难得对这个素来没啥用处的媳妇儿表示赏识,当然,她比李妮娜更气恼,愤愤然地附和道,“不错,都这么久了还不正式提升阿炜为公司的总裁,老爷子的私心分明就没消除,我们得再想办法,最好尽早定下来,免得夜长梦多,有所变卦。”
“我们还有什么办法可以想的?软的,硬的,我们都试过了,爷爷还是无动于衷,根本就不可能的事!”李妮娜焦急之余,抓狂又无助。
霎时间,肖婉仪恢复以往的鄙夷和轻视,立刻赏李妮娜一记白眼,“什么不可能,你这乌鸦嘴,尽说些晦气的话,你出身好又怎样,没帮过一点事儿,还不如那凌语芊,人家没家境、没身份,结果却是最得宠的那个,你要是有她一半的用处,阿炜至于拖到现在吗?真是个没用的东西!”
李妮娜听罢,即时扁起了嘴巴,甚是委屈和羞恼,然而又无法反驳,只好采取沉默,注意力转到儿子身上。
偌大的空间,有了片刻的安静,约莫两分钟后,贺炜突然目露凶光,冲贺一然道,“爸,还记得高峻说的话不,无毒不丈夫,既然他冥顽不灵,咱也就不用对他客气,不如,趁早送他去见奶奶得了!”
“啪——”
贺一然回贺炜的,是一记有力的耳光,声音之大,几乎响彻整个屋顶,几乎地动山摇。
贺炜猝不及防,整个人往后打了一个趔趄。
肖婉仪靠得近,及时扶住他,还用了很大的力气才令彼此沉稳下来,瞪着贺一然,气急败坏地吼道,“喂,你这是干嘛了,你干嘛打阿炜?”
贺一然暴怒依旧,高大的身躯快速趋近,瞪着贺炜,咬牙切齿。
“神经病!”肖婉仪又是怒骂了一句。
贺炜回过神来,恼羞成怒,恨恨地瞅着父亲,稍会,发出控诉,“他都不把你当儿子,你又何必敬他?这些年他怎样对我们家,你最清楚不过,他眼中只有那个短命鬼,至于你这个亲骨肉,什么也不是!正如高峻所说,假如不是这次意外,结果死的人就是我们呢!你想想,那短命鬼会放过我们吗?他会一步步地铲除我们,将我们赶出董事局,赶出公司,甚至赶出这个大庄园,直到最后,我们毫无立足之地!”
痛处被挑起,贺一然的怒火,蔓延开来。
“再说,我们不是一直都在送他走向西天的路吗?他迟早都要去见奶奶的,现在干掉和以后干掉又有何区别?说不定,他还希望早点去呢,那样便能见到他最器重的短命鬼!”贺炜同样各种新仇旧恨云集一起,双眼赤红赤红的,手握拳头,恨不得立刻就斩断一切阻挡住他的束缚。
这辈子,他活得够窝囊,够憋气,够委屈,他命好,却运不好,明明是贺家的长子嫡孙,得到的待遇却像个不见得人的私生儿,凭什么好处总让那个短命鬼占住?如今难得老天有眼,送那短命鬼去见阎罗王,这说明,他的运气到了,他才是贺家真正的接班人,不应该再这么窝囊的呀!
“爸,我不管了,你还当他是父亲,可我不想再当他是爷爷,因为,这样的他,没资格!扪心自问,他配当我的爷爷吗?他有把我当孙子吗?没有!没有!你要孝顺,随你,坏人,我来做,我现在就去做!早点收拾他,对大家都好!”咬牙切齿地说完最后一段话,贺炜怒气腾腾地冲出了家门,留下的怒火,依然足以燃烧整个大屋。
室内再次恢复安静,死一般的沉寂,肖婉仪先是目送着贺炜离去,而后视线转向贺一然,步履迟缓地走了过去,挽住贺一然的手,意味深长,“生在这个家族,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人不为己天诛地灭,自你踏上第一步起,就注定了你要当一个什么样的人,没得后悔,没得反悔,没得回头!就像三十多年前那次一样,所以,你只能继续走,即便是错,也要走下去!”
贺一然眸色晃动了一下,嘴唇抽动了一下,但终究没发出半个字来,复杂深沉的双眼,直盯着空荡荡的大门口,望着遥远的蓝天白云,默默地接受老天爷把他送下地狱。虎毒不食子,子毒不杀父,他却要亲自送自己的父亲归西,这不是地狱的魔鬼,是什么?是什么?
蔚蓝的天空不仅笼罩着丑恶的地狱,明媚的阳光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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