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差苹风风火火地赶回住院楼,发现小护士们齐刷刷地看向同一个方位。她顺着他们的视线看过去,果不其然又是寇正夕的病房。
这熊孩子,真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
不过这一次她误会了,并非寇正夕搞事情,而是寇正夕和张孝生一起搞事情!
简单来说,两人在吵架,声音较大的那位是张孝生,比寇正夕还能闹腾。
“我说你俩,这是医院,有没有点公德心?”她反手阖上房门。
“小苹果你来得正好,你告诉我是谁给他做的手术,我找他算账去,这哪里是摘除肿瘤,连脑子都给摘了吧?!”张孝生气得吹胡子瞪眼。
事情是这样的,张孝生得知寇正夕已经转到普通病房,于是推掉一个重要的活动,前来探病给他送温暖。但气人的是,寇正夕完全不领情,三句话里有两句半让他赶紧走。张孝生知道手术会影响到他的情绪,但怎么说自己也是德高望重一大导演,不要面子的?
“我没说让他走,我说的是……滚。”寇正夕火上浇油。
张孝生胡子都快气飞了,愤懑地指着他告状,“你听听,你自己听听,我大老远的来看他,你听他说得是人话吗?”
差苹垮下肩膀,横看竖看都像是两个小孩在打架。
“您消消气,您就不该把他当人,他现在跟疯狗差不多,逮谁咬谁。”差苹最近骂寇正夕也骂习惯了,一点没给他留脸。她先帮张孝生顺顺气,又赶忙帮寇正夕准备晚饭,侧头问,“张导吃了吗?没吃一块吃。”
不等张孝生回话,寇正夕快速拧上保温桶的盖子,不爽道,“我的饭凭什么分给他?”
“嘿?我还真就没吃呢!”张孝生气人技术也是一流,他挽起袖子洗好手,然后坐到病床边,自顾自夹起一个牛肉馅大包子,又慢悠悠地沾沾醋,近距离吃给寇正夕看,“香,真香!”
病房里香气四溢,差苹却只给寇正夕一碗白米粥和三根咸菜。
“我也要吃包子。”
“医生只让你吃清淡的流食。”差苹给张孝生沏了一杯茶。张孝生露出一排洁白的牙齿,满脸胜利的坏笑。
“姓差的,你故意气我?”寇正夕把眉毛拧成中国结。
“姓差的?……”差苹顿了顿,捂住肚子直接笑喷了,“张导,您看他现在像不像小屁孩儿?可太逗了。”
张孝生怔了怔,转嗔为喜,说,“我也是,跟个小孩置什么气。对不住啊小苹果,我这脾气一上来也忘了他是病人。”
“没事,该教育就教育,您是长辈嘛。”
两人一唱一和跟说相声似的,简直太惹人厌了!
“这是我的病房,都给我滚出去!”
两人看他真怒了,为了避免某人伤口崩开,一溜烟钻出病房。
病房外
差苹与张孝生坐在会客区喝东西闲聊。骂归骂,闹归闹,张孝生对寇正夕目前的状况不胜堪忧。
“寇正夕要是搞艺术的,有脾气还成了一种个性,可惜他是生意人,我想日后会遇到不少麻烦。”
“他的主治医生说,等淤血消了才能下定论,走一步看一步吧。”差苹想了想,又说,“即便他后半辈子都这样了,我觉得也不算是一件坏事。”
“这还不算坏?”张孝生满头问号。
差苹笑着点头,说,“他这个人,永远替别人着想,遇到困难又偏要自己扛,老天爷可能就是看他太累了,所以才找个机会让他任性一把。”
张孝生愣怔,悠悠地凝视她,欣慰地笑了,“你真是一个与众不同的女孩儿,那小子确实眼光独到。”
差苹眨眨眼,低头捂住脸,“您干嘛忽然夸我,好害羞呀~”
“……”张孝生鸡皮疙瘩掉一地,继而深沉地说,“听你讲完这番话,我作为导演感到十分惭愧。自从我知道,手术会影响到他的情绪管控能力,我除了替他发愁,就是尽我所能联系各国脑外科专家,希望帮他尽快回到从前。但是我从来没有站在寇正夕的立场上看待这种突变。仔细想来……”他喟叹,“天下本无事,庸人自扰之,我们都不是寇正夕,也没问过他喜不喜欢现在的样子,只是偏执地希望一切回到原点。可是你小苹果,简简单单的一句话,让难题迎刃而解。”
“嘿嘿嘿……”差苹脸皮再厚也会羞涩,她晃动着脚面,难为情地说,“您没想到很正常啊,您又不想跟他搞对象。”
张孝生怔了怔,拍腿大笑。他会如此开心,是因为差苹用最朴实的语言,给予了他在创作上的警示。永远不要站在帝视角上决定角色的行动,你内心的秩序不能代表角色看待事物的方式。
创作,就是悟的过程,在瞬息万变之中感悟人生。
或许是一瞬间,抑或是一辈子。
灵感上头,张孝生感到文思泉涌,二话不说掉头就走。差苹朝他的背影说拜拜,真是一个可爱的小老头儿啊。
提到小老头儿,差苹忽然想到另一位,柒染老师的姥爷。
她一路小跑来到柒染姥爷的病房,老人家显然把她忘得一干二净,还警惕地质问她找谁。差苹不得不再次自我介绍,姥爷一听她是家里人请来的护工,叫她立马去办一件事,那就是把隔壁病房的神经病揍一顿。
“您是说那个放摇滚乐的?”寇正夕显然已是臭名远播。
“就他!我喜欢听京剧,《定军山》、《斩美案》都行!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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