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话，他磕头如捣蒜。
砰砰砰……
额头，结结实实地碰撞在地面上。
这一幕，完全出乎了林宇的预料。
向来贪生怕死的段飞尘，居然会不管不顾地为大师兄求情。
这还是那个墙头草，随风倒的三师兄吗？
“小师弟，我知道大师兄做了很多对不起你的事情，造了很多孽，但他也只是一个可怜人啊，自从师傅去世后，他一直都活在悔恨之中，差点把自己逼疯……”
段飞尘一边磕着头，一边泣声诉说着。
“不要求他，让他杀了我，杀了我吧……”
大师兄双手用力在地上一撑，想要坐起身来。
浑然不顾，几乎已经贯穿了胸膛的那柄长剑。
布满血丝的眼眸中，闪烁着决绝的癫狂。
“杀了我……杀了我……”
他用力地挺起了胸膛，故意让那柄剑刺得更深。
扭曲的面庞上，尽是求死之色。
见状，皇甫云烟轻轻往后撤了一步，将手中宝剑拔出。
她回过头，望了一眼林宇。
少主未曾下令，她也不好擅自做主。
所以，她不得不将宝剑拔出。
等待着，林宇的决定。
此时，林宇眉头紧皱，若有所思。
恍惚中，耳畔回荡着师傅临终前的交代。
“林宇杀了我，你快杀了我……”
大师兄用尽最后一分力气，悲愤欲绝地叫嚣着。
嘶哑的声音里，透着无尽的绝望。
“段师弟，不要求他，让他杀了我……”
他撕心裂肺地喊着，表情狰狞恐怖。
“小师弟，不看僧面看佛面，师傅当初对你毕竟有恩，大师兄是他老人家留在世上的唯一骨血，难道你忍心让师傅后继无人吗？”
“虽然师兄做了很多对不起你的事情，但在今天之前，他可从来没想过害死你，更没有主动去寻你的麻烦，上次在东非，他也曾令我前去搭救你……”
砰砰砰……，磕头声不绝于耳。
段飞尘的额头，很快便红肿起来。
皮肤表面上，渗出一层密密麻麻的血珠。
见此情形，林宇微微叹了一口气。
“当初师傅曾说过，让我不要找大师兄复仇……”
“不知道，当初我尚弱小的时候，师傅说这话，到底是为了保护我，还是早就料想到今日，为了保护他唯一的子嗣？”
巍然长叹，悠悠响起。
语气，也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他看看段飞尘，再看看大师兄。
“三师兄，你还真是让我出乎意料。”
此前，他万万没想到。
胆小怕死的段飞尘，居然敢拼死求情，让自己放过大师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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