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黎歌反应很激烈,“都进重症监护室了,你还说是小问题???这是什么时候的事,你为什么不跟我说???”
“你看你这爆脾气,我敢跟你说吗?”夏友财说,“你外婆前天晚上出的事,当时你还在美国,就算我跟你说了又能怎么样??”
“行了,我不跟你废话,我现在过去。”
黎歌拿着手机匆匆赶到重症监护室,文莉正在外面等她,跟护士交涉过之后,带着她套上病菌隔离服和鞋套进去。
黎歌的心都悬了起来,看见外婆的那一刹那,她的眼泪夺眶而出……
外婆人事不省的躺在病*上,原本苍老的脸颊在几天之间就瘦了好多,手上扎着针头,鼻子戴着氧气罩。
“歌儿,别这样,你外婆不会有事的。”文莉轻声安慰。
“是啊,人老了免不了会有些病痛,你那几年不在上海,她也经常住院,住几天就好了,没事的。”夏友财大大咧咧的说。
黎歌吸了一口气,擦掉眼泪,哽咽的问:“医生怎么说?”
“说是脑溢血。”夏友财脱口而出,说完又马上补充,“不过这次送医及时,问题不大,经过几天的治疗病情已经稳定了,再住院观察一个月,如果没事就可以出院了。”
“脑溢血……”黎歌的心更乱了,“这种病很危险,而且很容易留下后遗症。”
“医生也是这么说。”夏友财的脸色变得黯然,他本想报喜不报忧,但黎歌太聪明,他根本瞒不住她。
“主治医生是哪位?我找他谈谈。”黎歌问。
“姓胡,我带你去。”
……
文莉带着黎歌去找主治医生询问情况,黎歌虽然不懂医术,但脑溢血是一种常见病,她多少了解一些常识,问得比较详细,胡医生态度很好,有问必答,还说了很多注意事项,最后黎歌问他,外婆会不会有什么后遗症,他很直接的说:“病人年纪大了,身体不太好,又受了点刺激,不过好在送医及时,还不至于有什么生命危险,但以后她可能会留下语言障碍。”
“语言障碍是什么意思?您能说得通俗一点吗?”黎歌急切的问。
“就是说话不太清楚。”胡医生说,“而且以后不能再操劳了,更不能再受任何刺激,得让她好好休养,否则随时都会有危险。”
“我明白了,谢谢。”黎歌道了声谢,转身离开办公室。
文莉跟在后面,安慰道:“歌儿,别担心,以后我会好好照顾你外婆的,不会再让她操劳。”
黎歌顿住脚步,回头,深深的看着她:“刚才医生说外婆受了刺激,是什么刺激?”
文莉的眼神闪烁了一下,低着头,愧疚的说:“对不起,都是我不好……”
“到底怎么回事?”黎歌皱眉追问。
“我儿子开车撞伤了人,要赔很多钱,我为了救儿子,急着用钱,你舅舅找你外婆借钱,你外婆说没有,你舅舅就悄悄把房子给卖了,你外婆知道之后很生气,所以就……”文莉说着说着眼泪就掉下来了,“歌儿,对不起啊,我真的没想到会弄成这样,其实我本来没打算问你外婆借钱的,我想把手机店盘出去,可是一时之间找不到买家,受害者的家属又闹得厉害,如果给不了钱,我儿子要坐牢的……”
“那你也不能让夏友财去卖房子。”黎歌气恼的打断她的话,“那套房子,我外婆住了一辈子,那里有她一生的回忆,现在你让夏友财把房子卖了,外婆能不激动吗???”
“我……”
“你不要怪她!”夏友财大步冲过来,护在文莉面前,“这事是我自作主张,跟她没关系,她根本就不知情,你外婆出事之后她才知道的,她也很自责。。”
“是,我的确不应该怪她,我应该怪你。”黎歌指着夏友财,气得浑身发抖,“夏友财,你这一辈子都没出息,不停的连累家人,活到老了还在啃老,不仅把外婆的棺材本骗去做生意,现在连她的栖身之所都给卖掉了,,你还算是个人吗????”
“是,我不是人,我是畜生总可以了吧??”夏友财恼羞成怒的大吼,“我没用没出息,我活该被外甥女指着鼻子骂,活该被人瞧不起,我就不应该活在这世上,我应该去死。”
说着,他激动的冲了出去……
“友财,友财!!!”文莉跟在后面喊了几声,他没回头,文莉哭着对黎歌说,“黎歌,对不起,真的对不起,等我把店盘出来就会把钱还给你们的……”
“走,你们都走——”黎歌抓狂的发脾气。
文莉哭着离开。
黎歌气得落泪,她觉得活得好累好辛苦,刚刚在美国经历了一场心力交悴的分离,拖着虚弱疲惫的身体回到上海,只是想找个安身之所暂时休息一下,可是还来不及喘气又遇到这样的事情……
经过这件事,她再一次明白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她还以为夏友财会因为文莉而改变,以为他们的生活会好起来,外婆在有生之年终于能够安心,可是才这么短的时间,夏友财又恢复了本性,虽说这次不是因为赌钱,可他处理事情的方式真的让她感到很痛心。。
他可以为了心爱的女人奋不顾身的牺牲,但他有什么资格一次又一次压榨自己的老母亲???
外婆已经年过七十,这一辈子都在为他操心,她能够给予他的全都已经给了,就只剩下一具枯老的躯体和最后的栖身之所,可他连她仅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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